“而你想要将這個技術用在無白大人身上。”
說到這他頓了一頓,“可是,你是如何在五百大人一無所覺的情況下成功将她沉睡的?”
“哦?你怎麼肯定她是不知道情況的呢?或許她是自願的呢?”
藍染放下筆,掀起眼簾看向此時面色黑沉的少年。
大木戶悠木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我很肯定無白大人并不知情。”
藍染看了他兩秒,随即彎了彎唇角,似是在笑,但話語卻并未見半分笑意。“也對,你一直将人安插在她身邊。”
他看起來就像随意逗弄着他,就輕避重的躲開他的問題,姿态随意慵懶。
大木戶悠木心裡泛着涼意,緊随而來的是幾乎燃燒血管的怒意。
“…那個女人,那個叫町茜的女人和你說了什麼?!”
“她說了什麼能讓你把無白大人封進容器裡!!?”
他快步上前,重重拍在桌案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聯合他人欺騙她!背叛她!把她鎖在冰冷的容器裡,剝奪她的自由?!”
他雙目赤紅,渾身因為激動而顫抖着,仿佛被奪走了一切般幾乎崩潰。
對他來說,這世間千萬,無論是他人還是自己,都不及神代無白半分。
那是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如他這種扭曲的行屍走肉,此生能見到那樣純白又熱烈的顔色,便足矣為她奉獻一切。
扣在桌案上的手指生生摳入。
“…是誰都好,但絕對不能是你啊。”
他鼻頭一酸,忍不住落下淚來,“你明明知道,你是她的一切,你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會給你。”
“你怎麼忍心踐踏她的真心…唔!”
少年的脖頸猛地被扼住。
他擡眸幾乎看到了男人鏡框後眼眸一閃而過的殺意。
“悠木,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嗯?”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扣在少年咽喉的手收緊一分。
可大木戶悠木反倒咧開嘴笑起來,困難斷斷續續的道。
“怎…麼,你難道…咳…可以,不承認嗎?”
“我沒有…說錯…吧,你聯合町茜…咳…利用,無白大人對你無條件,的信任…将她封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你欺騙了她!背叛她!你不配擁有她啊!”
那樣純白幹淨,強大的人甘願收斂自己的羽翼,待在這個男人身邊,卻會為他綻放一點懵懂的笑意。
他惡狠狠的瞪向男人,卻在話語剛落下時被喉間猛然加大的力道鎖的眼前一黑。
他困難的想要張嘴呼吸,掙紮着,但男人似乎動了殺心,他感覺肺部的氧氣快速流逝,眼前黑茫一片,難以閉合的嘴淌下唾液。
窒息的痛苦在短短幾秒内如同漫長的一個世紀般,叫他面色發紅後很快脹成紫色。
迷蒙中,耳畔似乎傳來男人低啞着嗓子的聲音。
“…你說我不配擁有她?”
“悠木,你要記住這一點。”
“阿白是我的。”
藍染目光冰冷的看着幾乎翻出眼白的少年,隻要他再加一分力道,就能擰斷他的脖子。
他靜靜的瞧了少年近五秒,松手放開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嘔…咳咳…”少年無力跪在地上,劇烈的幹嘔混着咳嗽,他大口喘氣,掙紮着去看藍染。
藍染看着他在地上痛苦的從窒息中回緩,“冷靜了嗎?“
“告訴我理由…”少年虛弱的用嘶啞的幾乎聽不出原本聲色的嗓子道,“…為什麼這樣做?”
“你很聰明,應該能想到原因的。”
大木戶悠木忍着極度缺氧過後大腦的眩暈,試着想站起來,但雙腿軟的直顫,索性坐在地上。
他的頭腦是藍染誇贊過的,自然不會想不到原因。
他自然也有想過藍染這麼做的動機,但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為何這件事要瞞着神代無白。
“是因為無白大人不穩定的力量吧。”他輕咳着,脖頸上一圈紫色的掐痕格外顯眼。
“為了防止她暴走……可是想要解決的方法并不止這一條,過滿而溢出的力量抑制不住可以幹脆釋放,或者準備一些實驗體,将力量分散到他們身上。”
“即便情況已經嚴重到隻能冷凍處理,那也是應該和無白大人商談過後的選擇。”
“而不是瞞着她。”
大木戶悠木艱難的說完,揪住頭發不讓自己昏過去。
他緩了幾口氣,聲音低下來,“您和她說,她也不會拒絕的。”
少年頹然疲憊的坐在那,這是他始終不明白的一點,“到底為什麼,要瞞着她?”
藍染垂下眸,夜幕拽走拖沓的夕陽,将厚重的墨色撒了進來。
如同一張大網束縛住一切。
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