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十二年不曾踏足過這條暗道。
昏暗幹燥,極靜。
真奇怪。
以往他走過這條路,腳步落下擡起合該是安靜的,隻有布料些微摩挲的聲響。
可此時他能聽到清晰的,一聲聲密集的,踏在地面上的腳步聲。
密密匝匝,急不可待。
他似乎微怔,原來他也會有這樣急迫的時候嗎?
真是新奇。
寬大的袖擺飛快而過,揚起蹭過牆壁上的碎屑。
周遭那麼暗,那麼漫長,隻是他要去見他的光。
隻是兩分鐘,卻好像那麼那麼漫長,漫長得他恍然覺得好像這條路他一個人走了很多很多年。
他本該習慣了的,習以為然的。
可不知何時有了一絲期待。
他下意識去牽身邊的人。
可是空空蕩蕩。
空空蕩蕩。
男人在最後一道門前站定。
他擡手觸到那扇門,卻頓住。
他垂眸,沒人瞧清他那瞬間的神色。
随後指尖用力,輕柔小心,像是怕戳碎了裡頭的軟夢,吱呀一聲,推開了那扇門。
地上星星點點濺着濃藍的溶液。
細碎的玻璃碎片落在上面,好似微弱的星芒,倉促的閃着光。
破碎的巨大容器宛若倒長荊棘的溫床,不斷流出絲綢棉被般的液體。
瑩瑩輝輝的光色,破碎的廢墟間,少女一頭白發傾瀉盤積,她赤.裸着,好似剛茫然睡醒的公主。
她聞聲轉過頭,纖長的睫毛落下滴答綿連的液體,露出一雙瑰麗透徹,晶瑩剔透的紅瞳。
那漂亮璀璨的紅眸在那瞬綻放最明亮的光芒,迷人的驚心動魄。
她起身,無數溶液如大小滾珠從她的身上滑落,碎出一地的藍色星河,留下一具含苞待開的身子。
漂亮的骨架撐起了這副帶着青澀與成熟混合的身體,纖細筆直的腿因站立繃出令人屏息的弧度,腰肢細的不盈一握,圓潤小巧的白柔粉嫩随着呼吸微動,鎖骨凹陷進去的弧度仿佛盛着旖旎,小窗透進來的曦光打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瑩瑩透亮,每一幀都美到仿佛易碎的泡沫,輕碰就會散去。
她骨感瑩白的足尖輕點着地面朝他撲來,留下一串濕潤的足印,一路蔓延到他心裡,一下一下的仿佛都踩在他心尖,密密麻麻。
更是酥麻。
她撲進他懷裡,那微微的分量承載到他身上,竟叫他指端微顫。
可那份溫軟,那份溫度,都是真實的。
那太久未見的真實叫他沒有猶豫的環上少女的腰肢,有力的臂膀用力将那具身子壓向自己。
不留縫隙。
她身上未幹的溶液很快透過他的衣料滲進,在他身上留下涼涼癢癢的悸動。
扣在她腰際的指尖觸着這滿身剔透滑膩的肌膚,那般美好。
她微踮着腳尖,手臂環在他脖頸上,将腦袋埋在他頸窩。
“阿介。”
她幹淨的嗓音褪去了一些軟糯的奶音,清冷的如同遙不可及的天端白雪,沒有人類的情感,平平淡淡,仿佛機械。
卻在叫他時滿是依賴。
她叫不夠似的,一聲聲,如同以往下意識的腦袋蹭着他,“阿介。”
“阿介。”
“阿介。”
他不願叫她看到自己眼眸深處翻滾的險些失控的情感,寬厚的手掌輕輕撫着少女的發。
極盡耐心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應着她。
他的阿白嬌嫩,他不能失控,不能讓骨子裡被壓抑久了的萬千欲望在此刻爆發。
藍染到底自制力驚人,他閉眸壓下最後一絲不冷靜,恢複慣常的理智。
頭腦不再被那潰堤般的瘋狂影響後,他才有足夠的清醒和自制去仔細瞧自己的小姑娘。
這一瞧還真叫他眉心淺淺一折。
“阿白。”他聲音浸着溫柔,叫着緊緊扒着他的少女。
小姑娘埋在他頸窩處,他沒瞧到她那雙漂亮的眼眸裡此時實則滿是漩渦般叫人暈眩的癡迷和迷離。
唔,阿介的味道。
她喉間微動,粉嫩的唇啟着一條淺縫,舌若有若無的徘徊着,仿佛窺伺獵物的蛇。
她本還存着幾分理智,怕自己沒忍住舔了咬了之後像以往一般被罰不準留宿。
但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嘗過阿介的味道了……
好想要啊…
想要把阿介全部都含着,每一寸都舔過…
她神色愈發迷離的盯着面前男人的脖頸,不斷吞咽口水。
直到藍染喚她的一聲。
少女有些迷迷糊糊的從那份極度的渴望中回神,“…唔?”
藍染沒能瞧見她從迷離到清醒的眼眸,他揉了揉她,“先起來一下。”
神代無白雖然不大明白,但還是乖乖的放下環着的手臂,退開了一步。
她歪了歪頭,疑惑道,“阿介?”
可藍染卻是眉心的折痕更深了一些,他沉默着快速脫下之前回屋還未脫去的隊長羽織,将那件白色的寬大羽織罩在少女身上。
還帶着體溫的羽織攏住少女的身體,也沾上她身上的溶液。
但藍染并未在意被弄髒的羽織,即便羽織過長拖到地面上,他也隻是将羽織襟口處嚴實的合上。
少女披着比她大許多的白色羽織,還是不大明白。
藍染神色無奈,神代無白對自己身體的淡薄這個毛病果真是根深蒂固。
即便自己□□站在一個男子面前也沒有絲毫害羞的樣子……
他身上死霸裝留下不少方才抱過少女後留下的濕痕,在黑色死霸裝上暈出大片。
那是方才貼的太緊,少女呼吸間柔軟的胸脯若有若無的在他胸膛蹭着,身上未幹的溶液全部浸到他身上。
也正是那份感官才叫他後知後覺意識到神代無白身上沒有什麼蔽體的東西。
就那樣坦誠的向他展示少女含苞待放的身子。
那是一副不再是他印象中有些瘦弱蒼白的身體。
抱起來瘦卻帶着盈潤的肉感,具備了女性的柔軟,如剛剛成熟的果實,等人采摘。
藍染微歎,可他的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内裡還是那個多年前的小女孩,依賴他卻不懂男女之事。
他喜愛她,但不會在這種時候急切。
即便男性本能在那瞬有所心動,想要占有他的寶貝,但那些欲望比不過他對她的疼惜。
他的阿白值得一切最好的。
便是這些事,也不該在什麼都不懂時被吃掉。
他習慣了運用一些卑鄙甚至是肮髒的手段,但唯獨神代無白不行。
喜愛一個人啊,就是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她。
他舍不得。
藍染伸手觸上少女的臉頰,看她眸色澄澈的偏過臉頰迎合他的手掌,臉頰在他掌心輕輕蹭着,乖巧的不行。
“阿白,往後除了必要時候,都不可以裸露身體,知道嗎?”
“特别是在外,一定要護好自己。”
“阿白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