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應了日番谷的話,各懷鬼胎。
這個狀态不止在這個班級裡,針對這屆新生的特殊,很快各個年級裡不少人都心思浮動,多多少少打起小算盤。
真央的排課不會因為是新生就安排簡單的内容,學校性質導緻了在課程上不會給學生輕松豁餘的環境。
上午是偏文的課,類似屍魂界曆史之類的,下午就幾乎全都是武課了。
第一天就讓學生們接觸鬼道,也是為了給學生們敲響警鐘,時刻提醒他們日後所做的是高危的職業。
而每一屆的一班被抓的格外緊,第一節鬼道課就先讓學生們親自體驗使用鬼道。
既是為了給學生們下馬威,告誡這些學生不要因為分在一班就洋洋得意了,也是為了觀察學生們的資質。
有些資質好的在第一次使用鬼道時就能看出來。
道場内,被分好組的學生們安靜跪坐着,各自或緊張或默背着鬼道的吟唱。
“第一組,準備。”
第一組的學生們起身站定,在口令下達後吟唱,掌心緩緩凝聚紅光。
“君臨者啊!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高飛、冠上人類之名的東西!焦熱與争亂、隔海逆卷向南、舉步前行!”
“破道三十一,赤火炮!”
各種或大或小的火團朝靶場發射,發出爆炸聲響。
“嗚哇,看老師做明明不難的樣子,實際用起來好難啊...”
“威力好難控制...”
“你那個算大的了吧,聽說這個和靈壓有點關系。”
“...不是,你們怎麼背下來的,我連吟唱都沒法完整背下來啊!”
“光凝聚起來就很吃力了,怎麼把它朝目标方向發射啊....”
“對,我也覺得,軌迹太難控制了。好難打到靶啊。”
幾組下來,下場後的學生們私下讨論起來,“到現在打到靶的也就沒幾個吧?”
“噓,輪到那個日番谷冬獅郎了。”
少年站在那頭,垂眸看了眼掌心,舉起後規規矩矩地吟唱。
“嘭”的巨大聲響,叫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少年正前方的靶子被完全粉碎,那團高速火焰在擊中靶子後仍未消散,威力巨大的在牆面上砸出一個大坑,留下蛛網般裂開的凹陷。
“什,什麼情況...你,你掐掐我...”
“我的媽...這就是天才嗎?”
“不是,你們沒發現他比老師使出來的威力還要大嗎?”
“太厲害了...”
指導老師在一邊也是愣了一下,目光複雜在已經淡定走回位置坐下的少年身上停頓了片刻。
第一次就能這樣穩定的發出這樣威力巨大的破道.....
不愧是天才。
他回過神,“最後一組,準備!”
剛才還在不斷讨論的學生們聲音一下子輕下來,紛紛關注起身走上前的白發少女。
第一名的表現那樣厲害,那麼排在日番谷後面的第二名呢...
神代無白從聽了上午那節曆史課後就一直昏昏欲睡的,向來作風簡單直接的她對一堆理論的東西實在提不起精神,就一直有些困倦的直到上場。
鬼道老師剛上課時也說了好多内容,但上課走神的神代無白明顯什麼都沒聽進去。
還是快上場時,懶洋洋的掀起眼皮看了眼其他人在幹嘛才大概知道現在在幹嘛。
應該,是在表演用赤火炮吧。
唔。
神代無白揉了揉困怠的眼睛,壓根不知道其他學生都是要吟唱的,自顧自擡手,随意又簡單的——
“破道三十一,赤火炮。”
連聲音都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的,幹巴的像是随口一句話。
轟——————
巨大的聲響随着地面的顫動,在其餘教室上課的學生一驚,“什麼情況?!爆炸?!地震了嗎!!!”
鬼道練習道場,巨大的煙塵嗆得人睜不開眼。
衆人咳着好不容易睜開眼,看着面前隻剩一小半的道場呆若木雞。
靶場一片焦黑,大半牆壁和對面的天花闆消失無蹤,剩下的搖搖欲墜,不時有木頭和石頭不斷滾落。
所有人坐在宛如被炸彈砸了一般的新·露天道場石化。
神代無白收回手,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
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的斷壁殘垣,呆呆的吹了一會冷風後,慢吞吞地想。
她好像,闖禍了?
藍染很早之前就教過她鬼道,她雖然會使用,但一般用的時候從來不吟唱。
要說這有她自己懶的原因,也有一點被藍染帶壞的因素在裡頭。
因為當年藍染教她時,他自己習慣了不吟唱,導緻神代無白連吟唱的内容都不知道。
鬼道的吟唱是很有用的東西,對于使用鬼道時威力不強的人來說,能幫助他們加強威力。
而對于使用時威力過于巨大的人來說,卻能幫他們把威力控制穩定下來。
神代無白多少年沒正正經經的使用過鬼道了,自然也不記得這一點。
這就導緻了這一局面。
少女眼眸泛着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心想她明明剛才已經壓制了力量的啊....
鬼道老師緩過神來,看着面前的慘狀,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他深吸一口氣,“神代同學,今天留下來補課!”
“?”神代無白聽不懂的緩慢眨眼,看着他。
老師扛住了漂亮少女看着十分無辜的眼眸,義正言辭,“完全控制不好威力,沒法把力量壓縮壓小,這都稱不上是赤火炮,必須留下來補課練習。”
神代無白完全沒法解釋。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原本美好的回寝室撲到有阿介味道被子上的計劃破碎,變成了當堂唯一一個被留下來補課的學生。
她睜着眸子呆站在那。
她已經控制威力了啊.....
明明已經控制到最低才發射出去的....
頭一次被自己過于強大的力量拖累的少女迷茫又無措的,半晌小聲道,“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