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你們小姑娘似乎特别在意這種問題?”
“當然在意了!”町茜道。
“阿白那孩子就不在意。”藍染舉出反例。
町茜為了得到答案,咬咬牙,“無白可不算在【正常】範疇内!”
“噢。那我的小姑娘既然是個不在【正常】範疇内的,我還管這個問題做什麼?”藍染好整以暇的看她。
“啊啊啊啊不行,你耍賴!”被反将一軍的町茜跳起來指着他大叫。
藍染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上的玩意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急什麼?”
町茜坐回去,“那我收回那句話,你當作沒聽見,我們重來。”
明顯她才像是耍賴的那一方。
不過很明顯,撒潑滾打對五番隊隊長不起作用——至少在使用者是她的情況下是如此。
“好吧,那交換一下好了,我用.....用你可以命令支使我一次的條件來換你回答我的問題,如何?”
這代價可不小,藍染終于驚訝的理了她,“這麼舍得?”
“當然,有舍才有得嘛!再說了,我們藍染隊長這麼深明大義的人肯定不會濫用這個權力的,對不對?”
這明顯故意給他戴高帽實則暗含強制的話.....
不過藍染也不在意這點就是了,“成交。”
這麼大的便利可不是随便就能拿到的。
而對于町茜心心念念的問題.....他指尖點了點桌面,沉吟幾秒後回答她,“就這麼說吧,能讓我動心這一點,就是神代無白的徹底勝利了,從各種層面上來說。”
町茜驚訝,“也就是說你會選擇無白?即便放棄了野心?”
看她這副吃驚的模樣,藍染反倒奇怪了,“這麼驚訝做什麼,怎麼,和你預期的答案不一樣?”
“啊...不....”町茜尴尬道,“就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果決的直接選擇維護一段情感,畢竟我以為....”
她委婉道,“對你來說,情感這種,應該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追求的東西的。”
藍染驚訝,“我什麼時候讓你有了這種錯覺?”
町茜被他問的滿頭問号,也震驚了,“哈?什麼叫我的錯覺....你整個人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就是給人這種印象啊!”
又來了,她對他毫無由來的偏見。
藍染按了按眉心,“我可從沒表現過...對感情随便的态度吧?”
町茜反駁,“可是你表現出了足夠理智也足夠冷酷無情的态度啊!”
“對于不在意的東西難道還需要【有情】?這才是真正随便的樣子吧,我以為,你應該為我的理智感到慶幸贊賞才是。”
“就情人而言,這樣不是更加讓人放心嗎?”
町茜沉默半刻,捂臉内心悲憤,盲點啊這是!他說的對啊!
她弱弱的,“您...您說的對....”
“可是,一個男人真的..怎麼可能舍棄野心....”
臨了她自己反倒還不信了,藍染搖搖頭,“這不是你自己非我我選一個的嗎,我選了阿白而已。”
他甚至坦言,“如果按你設想的,我選擇了滿足野心舍棄或是傷害了愛人,那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那所謂的愛人根本就沒讓我真正的動情。”
“如果你想要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我隻能說,那些東西本就是無聊至極的産物,既然是消遣的玩意兒,怎麼比得上心愛的女孩?”
“或者換一種說法,野心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人在世豁餘下的追求,它的形式和内容是可變的,但也是有時效性的,就像我現在手上的半成品崩玉,這隻是藍染惣右介在某一段歲月裡的追求,硬要定義的話,隻能算是身外之物,是可以替代之物,沒有它我也可以有别的追求,但喜歡的人,心愛的人隻有一個,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那一個。”
他對自己在做的事都無比清楚,要是連自身都不明白,還談若掌控他人?
他永遠處在清醒的狀态裡。
“所以我才說,從名為藍染惣右介的個體動了心開始,就決定了。”
“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就那麼恰好的,适合我了,我很珍惜這份因為阿白産生的情感,它于我而言亦是新奇的,因為在此之前我從不覺得我會有這種情感。”
而他很明白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去傷害的,【愛】就是其中之一。
“我可不敢冒一絲絲會失去她的風險。”
所以對于町茜二選一的問題,從一開始答案就隻有一個。
還是那句話,隻要是真情實意的,他有的是辦法達到兩全其美的結果,即便要做出取舍,神代無白也不會是被舍棄的那個。
至于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做這麼多小事——
他又沒有什麼固執的大男子主義。
這難道會有什麼損害麼?壓根不會。
生活并不應全是野望和追求,有這些瑣碎細微的事,才構的成生活啊。
無白洗完臉出來,臉上還挂着未擦幹的水珠,像是有什麼急切的事哒哒哒的沖過來。
藍染停下幫她整理桌面的動作,接住撲過來的人,“這麼急做什麼?”
無白扒着他,正色道,“我忘記一件事。”
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少女認真道,“戀人要做的事,早安吻。”
“剛才忘記了,所以要補上。”
藍染看着她格外認真的神色,想了想點頭道,“說得有道理。”
于是在這個早晨,他得到了一個牙膏味的吻。
結束這個吻後他簡單點評道,“比昨天好一點,再接再厲。”
從又咬又啃進步了,可不得鼓勵一下嘛。
雖說胡攪蠻纏的也沒好到哪去,但是生澀又橫沖直撞的,也别有一番趣味。
無白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坐在他身上想到什麼,抿抿唇握拳道,“我會努力的。”
對于她時常跳躍性的思維十分習以為常的藍染見怪不怪,配合着說,“噢,是在這方面努力嗎?”
他意指的捏了捏她顔色紅潤許多的唇瓣。
少女正色道,“不止這個,還有好多好多。唔,書上的戀人會做很多事,這些都是,唔姆...前人的經驗,要吸取精華的。”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是要完成一個多複雜的課題一樣,對此她還解釋了一句,“因為阿介很重要,所以必須認真對待。”
藍染本想告訴她她隻需要輕輕松松開開心心的享受就好了,有他在完全不必多做什麼,但又轉念覺得小姑娘這樣罕見的充滿幹勁的也不錯,這種天真的樣子可愛又有趣,還是不打消她的積極性了。
就放任她把談戀愛當作什麼課題一樣吧。
反正她怎麼鬧騰也都是在他的保護圈裡,他也挺喜歡看她主動朝氣的模樣的。
這樣放任的後果使得五番隊隊長很快就有些後悔了。
原因是專注又熱情的小姑娘特别喜歡做一些叫人提心吊膽的事。
按她的話來說,她隻是在做普通情侶間應該做的事。
好吧,準确意義上來說她确實在做情侶間的事,當然,是指不看時機和場合的情況下。
比如說在學院裡轉角的角落裡踮起腳來親他,走在路上看到他時就撲過來抱住他,課間當着一衆提問的學生的面自然而然的牽起他的手,還想拉着他把真央幽.會秘地一一試一遍.....
對此深受其害的五番隊副隊長在數次撞見令他尴尬的臉紅心跳的場面後忍不住提出了異議。
隻是在被沉浸在樂趣中的無白據理力争的反駁之下,抗議暫且無效就是了。
像是有的時候一個人在那冥思苦想一陣,然後不由分說的親上來,嘴裡還含糊的說着,“...這是新想出來的。”
她指的是接吻的技巧。
這種完全是常态。
由于她一般想到什麼就會做什麼,行動力之強,造成兩方中作為正常人的五番隊隊長不得不替她收拾一些爛攤子。
同時不免時常有一種他們在大庭廣衆下偷.情的錯覺。
可真是甜蜜的折磨。
又苦惱又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