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神代無白應該有可以向他傳遞消息的辦法。
“你是在好奇什麼，銀？”正要走出門的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态度溫和的問道。
市丸銀嘴角的笑弧如同面具般扣在臉上，紋絲不動，“不，我隻是有些擔心小無白呐。”
狡猾的狐狸十分善于從蛛絲馬迹中發現什麼，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察覺某些情報，偏偏又滑溜的很。
“是嗎，”藍染微笑，“原本你直接問出口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喔？”
他收回目光，沒有在這一點上繼續下去的意思，“在我去一番隊的時間内，隊内就交給你了。”
市丸銀笑容不變，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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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隊内
位于護廷十三番隊頂點的死神分立兩列。
“砰”的一聲，總隊長山本元柳斎手中的柱杖在地闆上發出聲響，“以上，是由五番隊副隊長市丸銀發現異常後，二番隊刑軍确認後的情況。”
“截至目前，真央校内有學生八百四十人，教師及其餘人員四十六人，總計八百八十六人，均無消息。”
“那個，”依舊披着花色大衣的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擡手問道，“山老頭，真央的異常有多久了？”
一番隊兩位副隊長之一的雀部回答，“根據昨日還有人能正常進出真央的情況看來，異常是在今日出現的，而再多的情況，十分遺憾，我們無從得知。”
也就是說，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大量的學生如何，是生是死，完全不得而知。
“...真奇怪。”京樂摸着下巴，“僅僅是對真央出手，到現在也沒有一絲敵人的影子，還特地制造了假象....”
“說起來，那個逼真的假象是如何做到的？”
由事發後現場傳回的形容可知，若不是人一進入那道大門後會失去身影，可能根本不會有人發現異常，從外在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校園内的學生，天色變化，院内的上下課鈴聲，無一不真實的可怕。
“藍染隊長的斬魄刀是流水系的對吧，有沒有存在可能，是對方有相似的斬魄刀，以此制造的鏡面？”四番隊隊長卯之花問道。
五番隊隊長對這個問題沉吟幾秒，緩慢的搖了搖頭，“在我看來，這種可能性不大。”
“怎麼說？”
“流水折射制造幻象的局限性很大，其中之一便是範圍，小範圍内可以折射制造假象，但像真央那樣的大範圍，很難全數籠罩。另一點，因為是利用流水和光線折射幹擾視覺的原理，因此，氣味，聲音這類存在就不是流水系的斬魄刀能做到的了。”
他說着，一邊似乎也在慢慢考慮其他的可能性，“...雖說并不一定準确，但是按照現場人員的形容，這種情況更像是技術手段制造出的一種大面積的幕布進行投影.....”
在場的隊長皆順着他的話想着，浮竹十四郎提問到，“可是光幕不是很單薄的一面存在嗎？真央的幻象更像是一個有很多橫切面的多面體一樣，無論哪一面去看，都很真實完整。”
“不，”五番隊隊長搖頭，“理論上來說是做得到的，比起太過複雜的多面體，一塊完整的光幕隻需要像結界一樣完整包圍在真央外圍就行了。”
他看向十二番隊隊長，“您說是嗎，涅隊長？”
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明白可就不應該了啊......
涅繭利輕哼一聲，算是認同了他話，“就可行性而言，光幕的技術确實可以做到。”
山本元柳斎手中拐杖一擊，“傳令，十二番隊立刻派遣技術人員前去。”
而這隻是第一個難題。
“可是，敵人到底在哪裡？”二番隊隊長碎蜂出聲。
“敵在暗我在明，更何況還有一整個學院的學生.....”卯之花眉頭微蹙。
“所以說我才覺得奇怪啊，單單針對真央，到底用意何在，那麼多的學生.....”京樂道，“學生.....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嗎？”
一頭霧水的情況叫人連行動都難以展開，隐隐約約似乎有極模糊的一點，可是京樂一時想不出那是什麼。
時間在斷斷續續的讨論中一分一秒的流失，京樂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來說，一定範圍的圈禁一定數量的人，都是.....”
他眉頭皺起，為那個糟糕的猜測，連自己周身不着調的氣息也散去，嚴肅了不少。
抛去學生這一身份來看，這一行為換一種大範圍思路來看，很像——
他看向涅繭利，“涅隊長，站在您的角度和思維，您有什麼想法嗎？”
涅繭利看過來，“怎麼今天一個個的都要問我的看法？先是五番隊藍染隊長，再是京樂隊長你——”
兩人的目光對接，半晌他才回答，“......實驗。”
京樂有果然如此之感，他掩去眸中的情緒，看樣子涅隊長早有這個猜測，所以完全不意外，但偏偏不主動提出來，果然是難以預測行動的男人......
“實驗？”
碎蜂皺眉，乍一聽似乎十分匪夷所思.....
京樂看向山本，“就是這樣，這種行為無外乎三者可能性，報複，人質，實驗。無論哪種都是我們不願見到的，所以山老頭，救援刻不容緩，立刻準備吧。”
山本元柳斎颔首，重重一擊，“即刻傳令！各番隊做好随時出隊準備，十二番隊，四番隊，十一番隊，五番隊，以上四隊隊長及副官即刻帶隊前往真央！其餘番隊庭内待命！”
“是！”
“解散！”
隊長紛紛朝外走去，五番隊隊長與八番隊隊長一向關系不錯，此刻走在一起。
五番隊隊長一向是個老好人，此刻略帶憂色，“也不知道那幫孩子們情況如何，沒想到竟是直接對真央出手.....”
京樂拍了拍他的肩，“高年級的學生或多或少有些自保能力，再加上有教師在，情況應該不至于那麼糟。”
“如果說特地設置這樣精細的幻象是為了拖延時間，加上事發時真央方面一點聯絡都沒有的情況看來，可以理解為，真央内的人員全數在某種控制下....？不，也不一定，或許.....”
他眼眸微眯，似乎是想到一個可能性，“京樂隊長，如果說拖延時間的原因是對方要做一件事，需要在外界無幹擾的情況下進行，這樣避人耳目——”
“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不，再怎麼說也隻是我的猜測，需要更多的情報才能進一步确認，”他不着痕迹的順勢提了一句，“倒是剛才提到的光幕幻象，我記得這種技術是技術開發局近些年才完成的吧？”
京樂道，“應該是的吧，聽起來很耳熟，總覺得在哪見過....”
八番隊是掌管文書情報的番隊，每日有大量文書經過，而能讓隊長有所印象的，必定是相當重要的文件。
京樂春水若有所思，如果說他有印象的話，那應該是在這幾年簽署過的文件裡有出現過.....
藍染看着京樂朝八番隊離去的身影，轉身朝五番隊趕去。
....京樂多多少少摸到了些門道，可是還是太淺顯了。
然而方才會議内，他倒是有心提點，但那種情況下，他若是再多說的話就太過惹目了。
罷了，左右被隊長們發現更多情報也是時間問題，此時隻是礙于情報量根本性的匮乏才一時沒想到的。
而他剛才特意說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廢話，也算成功引導了京樂正确的方向，想來如此一來，靜靈庭的行動能再快一些吧。
嘛，如果他想得沒錯的話，真央内此時應該一個人影都不會有。
那群可憐的羊羔們八成處境糟糕，京樂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三種可能性裡并不是其中某一項，很遺憾，三者皆有。
這種情況下，學生們怎麼可能平平安安的，啊啦，說不好此刻正在拼命的掙紮着活下去呢。
就他個人而言，十分樂意幫助對方再多拖延些時間的，畢竟于他而言，目前真央有九成學生都是會在未來被處理為意外死亡的人。
不過誰叫他的小姑娘正好也被卷進去了呢。
情況太過複雜的話，以那孩子的性格，說不好會被人招惹，一不小心讓她動真格了可就糟了。
五番隊
“隊長！”
“藍染隊長！”
步履匆匆的隊士朝剛進番隊大門的男人問好，得到對方颔首後立刻幹勁滿滿的奔走忙碌。
市丸銀作為副官，這種時候還是靠譜的，他跟在藍染身邊，“看樣子您好像心裡有數了？”
對于市丸銀沒有隐瞞的必要，他道，“是兩年前技術開發局叛逃的人。”
“不過，僅憑他一人是不足以完成這場沒有漏洞沒有風聲的行動的，很明顯，真央内有他的同夥。隻是不知道是教職人員還是學生了。”
市丸銀問道，“但是為什麼選擇真央下手呢？我聽說對方叛逃的原因是心術不正？”
藍染看了眼真央的方向，在那片區域的天空上格外多停頓了幾秒，“你應該還記得他帶走的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重要】，否則他也不至于被中央四十六室派隊追殺。”
他收回視線，腳步不停，意味不明的問了一句，“銀，你知道屍魂界空間最不穩定的地方是哪嗎？”
市丸銀心裡浮現了一個答案，“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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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詭谲的陌生空間内，夜色之下隐有風吹草動。
身上還穿着真央學生服飾的一小群學生正藏身在一處岩石堆砌起來的地方。
入口處守了兩個男生，正小心翼翼的觀測外面的情況，很快他們等來了出去探查的人。
這個班的班長起身，迎上去，“如何，日番谷君？”
日番谷搖了搖頭，找到一個地方坐下，“我隻在半徑兩公裡的範圍内查看了一圈，周圍的地貌很真實，從高坡上看過去幾乎望不到邊。”
“那你覺得....”班長咬咬牙問出口，“這裡是屍魂界的某塊地域的可能性大嗎？”
任誰都無法解釋，為何當時在真央教室的他們，在一瞬間如同失去意識一般的昏黑之後，下一秒睜眼就是野外了。
彼時他們頭頂着陌生的夜空面面相觑，統計人數後發現隻有他們一個班的學生在那塊沙地上。
日番谷沉默一瞬，眯起眼看了下布滿星子的夜空，“從靈子密度和環境來看，這裡是屍魂界的可能性很小。”
陸續有其他學生圍過來，“怎麼會這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種事情可能做到嗎？簡直就像瞬間移動一樣....”
“老師呢？”
“那個，是隻有我們班還是學校裡的大家全部都.....”
“接下去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找老師他們？”
“外面情況不明，果然還是原地等救援才好吧.....”
“可是.....”
日番谷視線越過七嘴八舌讨論的衆人，看向單獨在角落處的兩個少女。
那雙祖母綠的眼眸微眯，神色變幻，他記得當時視野一黑前神代無白是在寫什麼東西.....
日番谷頭腦轉得飛快，極力回憶着當時自己那一眼看到的東西.....似乎是....數字
為什麼在那個時候要寫下一串數字呢？
他可不覺得神代無白這種人會做什麼無意義的事。
數字....
他忽然想到什麼，眼眸睜大，擡步要往那邊走過去。
隻是下一秒，他臉色一變，猛地回頭。
不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那是.......
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