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生的第二學期開始後課程上陸續增添了不少修身養心一類的興趣課,這是真央靈術院依據第一學期發生的事件而作出的調整,所謂要更注意學生的心理問題也不是空口白話,而是做出了這類實際的調整。
除此之外還增添了聊天咨詢室,派遣了幾個番隊的個别死神輪流值班,以及因為之前的學生數量波動,各個年段依照新的順序排名重新分班,這就使得一些原本分在二班的學生得以進入一班,填補上了一班因為事件而少了的人數。
而一班本是男多女少,這次從二班提升進來的有數個女生,倒是終于使班裡的男女比例沒那麼極端不平衡了。
一班原來的學生在新同學進來後沒什麼大的表态,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心情複雜而不願多說什麼,畢竟新來的填補的空位,都是原本共度了三年的同伴留下的,雖然對他們做的事氣急怒極,但等真正到了他們的座位上坐了别的人,再也沒有屬于他們的位置的時刻後,又心底澀然。
大抵,真是物是人非。
而對于升到一班的學生來說,她們的心情就激動幸福多了。
不僅是進入到尖子班後有感于自己的努力和才能被認可,還有極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學期新開設的興趣課裡,五番隊隊長恰好又有一門課分到了這個班頭上。
至于為什麼說是又麼,自然是因為這個班曾在一回生時就極其幸運的被其教授過。
如今梅開二度,這如同踩了狗屎運一般的迷之運氣實在叫同年段乃至全校的班級都酸的咬牙。
新轉入的學生們自開學後就因為這件事暈暈乎乎的如同踩在雲端,逢人就端出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以此回應各種委托她們幫忙給五番隊隊長遞話或遞東西的要求和各類酸裡酸氣的嫉妒不忿言語。
當年她們也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對一班的人羨慕嫉妒恨,等到了自己也有這個機會後,瞬間懂得了這種自己享福氣死人家的得瑟感,一個字,爽。
在等待五番隊隊長來上課的課間,教室内幾個新面孔的女生激動不已的聊着,原本隸屬于這個班的人倒都還好,沒那麼顯而易見的激動澎湃,畢竟他們算是第二次上五番隊隊長的課了,已經有一定的相識基礎在。
他們看新進來的人那般興奮,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一回生時候的反應,大多會心一笑。
至于女孩兒們聊的熱火朝天的内容麼,不如說是在表達對五番隊隊長的崇拜仰慕更為合适。
恰好就坐在她們後面一排聽力又極好的神代無白被迫清楚的聽了全程。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徹紅的眼眸如往常般随意落在一處,像是發呆又像是看着空中的微末出神,平靜得絕對不像是在聽别人聊天内容的樣子。
若是往常她自然不會分神在意别人,但因為她們話題圍繞的中心恰好卻是她唯一在乎的,便從一開始的被迫接受聲音到後來提起興緻的聽了進去。
她們大多是在誇贊五番隊隊長,争先搶後的列舉他的優點,後頭的白發少女聽的心有同感,頗感驕傲的想阿介就是這麼好,哪哪都好。
待到女孩兒們認真的讨論五番隊隊長那副好相貌上最突出的一點時,神代無白倒終于和她們産生了分歧。
女孩兒們也是斟酌許久,互相反駁又争論的,最後一緻認為五番隊隊長最好看的應該是他的眼眸,那雙眼眸無論何時落在人身上,都有一種獨屬于他的關拂感,沒辦法隻是用簡簡單單的一個溫和一詞來形容,而是更多的,親身體會過才懂的,無法簡單描述出來的一種感受。
這種感受和他整個人整體帶給人的印象相輔相成,或者是說,使他整個人充滿了讓人心跳臉紅的魅力。
女孩兒們點頭,“果然,如果要說藍染隊長最吸引人的,一定是他的眼睛了。”
她們臉上憧憬,誇贊着,“就像是夜間的繁星。”
并不是像那樣璀璨,而是那樣讓人過目不過,心生喜愛卻又夠不到。
落在眼裡,掉入心底,再也摘除不掉。
“不對。”
蓦然出聲的神代無白将幾個女孩兒吓了一大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
待她們回頭發現出聲的竟然還是鼎鼎有名的神代無白後,更是回不過神來,“啊...啊?”
她們目露迷茫的對視,可能,這位不是在對她們說話?
但她确實是在對她們說話,也沒有一點突然打斷插.進别人話題裡的尴尬,漂亮的臉蛋上似乎隐隐約約是一種不大贊同的表情。
隻見她一臉認真地好像在說什麼大事,“阿介的眼睛比星星好看多了。”
星星這種東西怎麼可以和阿介相比?
說完後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阿介的鼻子也好看。”
頓了頓,又道,“阿介的嘴唇也很好看。”
她越想越覺得男人哪哪都好看,脖頸,喉結,鎖骨,小臂,手指.....全部都令她心撲通撲通的,這些人怎麼可以隻誇眼睛呢。
她抱着糾正她們的嚴肅心态,頂着面癱的臉,“阿介哪兒都好看。”
神代無白自顧自的說完,絲毫沒發現面前的幾個女孩從她第一句話開始就處于茫然到木然的狀态。
臉上的神色宛如在懷疑是她們的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世界出了問題。
好半晌才堪堪完成了初步理解,把神代無白口中的稱呼和五番隊隊長對上。
然後她們又當機了。
嘴唇顫啊顫的,這,這樣大不敬的稱呼........
光是想想....不!連想都不敢想啊!!
幾個女生吞了口口水,然後,神代話語的意思是......
是什麼意思?隻是簡單的字面意思,還是想表達什麼?她們絞盡腦汁的猜測。
坐在神代無白旁邊的米田看着她們這副樣子不忍,咳了一聲打圓場。
給神代無白的奇怪行為和言語找借口這件事她已經做的很熟練了,語氣神态都一捏就來。
她對幾個看過來的女生暗使眼色,用一種恰到好處的尴尬和歉意道,“那個,不好意思哈,其實啊那個,無白吧....”
她壓低聲音,“對藍染隊長特别崇拜的,畢竟你們也知道,她是被藍染隊長收養的嘛,可能就.....類似于對父親一類角色的依賴和護短,畢竟在子女眼裡,父母的形象是完美的嘛。”
幾個女孩露出幾分了然。
米田再接再厲,對她們眨眨眼,“其實就是,咳,小孩子一樣的心态嘛。”
接收到她暗示的幾個女孩瞬間明白,再看向神代無白的眼神也沒那麼小心和畏懼了,心想原來如此,沒想到神代看着那麼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樣子,内裡卻還有那樣的一面,像是個沒長大的幼崽。
怎麼說呢.....女孩兒們表情微妙,反差有點,咳,挺可愛的。
而且帶入了米田的“暗示”後,她們再看白發少女那張沒多大表情的臉,卻無端覺得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小朋友占據玩具抿着嘴巴的可愛别扭模樣。
這層濾鏡使得她們的神色瞬間柔和下來,隐約還帶着些...慈愛.
并自認為十分善解人意的對神代無白道,“對對對,神代同學說的都對,藍染隊長自然哪裡都好。”
“?”神代無白覺得她們的視線有點怪,但看在她們認真聽進去了的份上,她依舊面無表情的點頭。
幾個女孩眼珠一轉,心想既然神代同學這麼喜歡監護人,按照小孩的心态,大概就是在她面前越誇贊對方,她會越自豪和滿足的吧。
于是她們幹勁滿滿的開始對神代無白講述在自己心中五番隊隊長是多麼偉大,自己是如何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的詳細過程。
神代無白聽着聽着感覺不大對,許是女孩們幸福又憧憬的神态和過于細緻的屬于她們的少女心思,尤其是當她意識到她們的這些情緒都是為藍染而産生時,她後知後覺又甚是茫然的想,明明現在也是在說阿介的好,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
沒有之前那樣開心。
她的情感認知和豐沛程度還不足以完全産生吃醋一類的情緒。
更多的還是幼崽的占有欲作祟,甚至是有些幼稚的自顧自的想,你們有親過阿介嗎。
沒有。
但我有。
末了特别小孩子氣的哼一聲。
從心理上而言更像是抱着心愛的玩具不撒手,連一絲吃醋時附帶的敵意都未産生。
不過想到親吻這類親密的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又想起了她苦惱了許久的問題。
關于五番隊隊長至今未碰她的問題。
按照她學習到的知識,人類在相戀的過程中似乎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雙方身體上的結》合,她雖然初時看到後感歎了一下人類的行為果然還有許多她自己想不到的地方,但也沒覺得這件事多困難多難以達成。
神代無白沒有正常的倫.理理念,也無法産生害羞或是不好意思之類的情緒,她在這種事上的認知也一樣缺根筋,真要講起來,在她眼裡其實就和完成必要步驟一樣,沒什麼值得注意和避諱的。
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這種事情被冠以無數的定義,神聖的,肮髒的,簡單的,複雜的.....
她不知道,也理解不了,還是純粹的以為隻是類似于親吻擁抱的動作。
等她拿到更多關于這方面的知識,在町茜的友情提供下還看了不少詳細的圖畫,也就是眼睛睜大了些,心想還可以這樣做,真神奇。
她多少表現出了對這方面的興趣,町茜笑得高深莫測的又捧來一堆豐富讀物,全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
于是神代無白淺層的理論知識飛速增長,徹底搞懂了所有的步驟和做法,當然是自認為的。
她意識到如果她和藍染做這種事的.......
“....阿介的部分會進來.....”她喃喃,臉頰浮起一種不正常的酡紅,漂亮的眼睛迷離折射出迷幻的色彩,一下又一下的吞咽口水。
雖然她不能把最喜歡的阿介吃進肚子裡,藏在自己身體裡,但是這樣做的話,就可以嵌和交融了。
町茜見她這副無可救藥的樣子扶額歎氣。
神代無白開始充滿幹勁的找藍染。
她一貫簡單粗暴,跑去五番隊隊長的辦公室,開門見山的提了要求,“阿介,和我做《愛吧。”
她頓了頓,又覺得應該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我就可以把阿介吃進身體裡了。”
藍染彼時沉默的看着雙目亮晶晶的小姑娘,雖然他知道她後半句話的意思應該真的隻是字面意思,就真的隻是她許多不正常想法裡的一種,不帶任何情》色意味,但.....
就算知道,可聽起來實在是.....
他沒對神代無白說什麼,而是率先看向嗆到自己捂嘴拼命憋着不發出聲音的市丸銀。
那個時候他還是五番隊副隊長,自然時常在隊長室。
市丸銀開始是真的被嗆到了,捶着胸口緩,但後來就是憋笑了,他捂着嘴盡量阻擋住自己卡在喉嚨的笑,但還是從嘴縫裡露出以一絲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