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得出來眼下的氣氛,很明智的沒說什麼,默默走過去,動作小心的抱起神代無白走出去。
合上紙門時藍染不鹹不淡的警告了一句,“把人都撤下去,還有,别想着偷聽。”
大木戶背影僵了僵,說了聲是。
時間像是過了許久,但隻是這種壓抑靜默環境下給人的錯覺。
“說吧,不允許阿白成為副隊長的理由。”藍染率先打破僵局,他笑笑,“你既然願意說了,我們彼此就别浪費時間了吧。”
町茜搖搖頭,“抱歉,這一點我絕對不能說。”
“但是我可以用别的條件來交換,如何?”這是她深思過後的辦法,她再這樣和藍染僵持着也沒用,她沒辦法打消藍染的想法,也不能有大動作去幹涉他,更不可能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吐露情報,但是再這麼下去的話,她就隻能眼睜睜看着藍染把神代無白立為五番隊副隊長了。
無白很快就要畢業了,若是藍染動作快的話,他甚至會在她進隊時就直接訂下。
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那種情況發生。
“你我各退一步如何,我可以答應讓無白進五番隊,但是你暫時不能讓她做副隊長。”
藍染冷笑,“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町茜并不畏懼,她眼神沉靜,“再附加一個條件,無白的斬魄刀我可以幫忙,在你們的計劃上,我可以出手替她把淺打掩飾成斬魄刀的模樣,這樣在外人看來她是有斬魄刀的,隻是她沒法始解,但始解不明的死神很多,這樣一來你們就不用那麼麻煩,如何?”
藍染不為所動,“總歸都是麻煩,也不差這麼點。”
町茜扯扯嘴角,“你可别太貪心。”
“原因。”藍染也不廢話,他冷冷的看着町茜,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放長線釣大魚,“阿白确實是外來的靈魂,但是區區一個外來物并不見得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傷害,何況她現在那種全封印的狀态,你沒有,不,應該說,你不該有任何理由阻止我選擇她做副隊長。”
“你也知道我不大喜歡被動,我既然決定了我的副隊長,就沒道理再改變,如果你不理解,那我最後明确的再強調一遍,我的下一任副官隻能是她,明白了嗎?”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強勢到難以動搖分毫。
“你會害死她的!!”町茜忍無可忍吼道。
她話甫一出口臉色巨變。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懊惱的。
這句話踩線了。
直接反噬了。
該死!她不是最清楚這個男人的言語有多能玩弄人心嗎!怎麼一不小心又順着他的話聽進去了?!
果然,對面的男人唇角彎起弧度,他又恢複到慣常那般和藹模樣,可又有些不一樣的,居高臨下的對她微微一笑,“你看,這不是能把有用的東西吐出來的嗎?”
“混賬...!”町茜一張口就是嘩啦啦的血塊,她隻好先閉嘴擦掉嘴角的血,修複自己身體裡的傷。
藍染好心的給了她幾分鐘恢複的時間,“能說話了吧,那我們繼續吧,索性你已經說了開頭,幹脆再多說點,才算不浪費這次的重傷。”
“我日.你媽!!!”町茜大怒,“你他媽——”
她呼哧呼哧深呼吸了許多下才壓下過于強烈的情緒,過了好久才撇過臉,“.....你放棄吧,再多的我不會說的。”
她打斷藍染,狠狠瞪他一眼,“再這麼來兩次我就真嗝屁了,你想都别想。”
說來也是郁悶,從情報量來看應該是她占絕對優勢的,可每次實際她反而是被動讓步的那一方,但是有些事她可以退,有些底線卻絕不可能叫藍染越過。
剛才是她失态了,她不能被這個人牽着鼻子走。
藍染沉默幾秒,淡聲道,“為什麼說阿白會出事?”
町茜見他稍稍讓步的姿态,也不好再用咄咄逼人的态度,說到底這個男人的算計強勢,甚至是罕見的讓步都是因為他切切實實挂心神代無白,在明白這點後她的态度也沒法太糟糕。
“你其實已經有猜測了吧,早些年我被你控制在大木戶家裡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從我嘴裡挖出了不少東西了嗎?”町茜歎氣,“所以我才說,不要太貪心啊,藍染。”
“你也知道我絕對不會害無白,相反,我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就是想盡可能的保住她,不然我也不會讓你知道某些事情,”町茜笑笑,“強硬的手段我也不是沒有,你雖然能用無白威脅我,但我也不是真的不能硬碰硬,但我們彼此心裡有數,對麼?”
藍染不語,亦不否認。
町茜其實很聰明,她很懂得審時奪度,不是誰都可以承受住他的壓力和他維持一種微妙的合作平衡的。
他閉了閉眸,隻是在那孩子的事上,他希望能更謹慎點。
他不能容許任何他沒有注意到的差錯有從他手裡奪走神代無白的可能。
棋盤博弈中,信息匮乏的情況下就隻能從心理入手。
但町茜也不是那樣簡單的對手。
她說得對,把她逼太急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町茜觀察他的神色許久,“其實你換一種想法,既然我這邊都明确說了不允許無白成為五番隊副隊長,那不就從側面證實了你的一些猜測不是嗎?”
她看不出面前的男人此時在想什麼,隻能盡可能的加大力度遊說。
“我的提議還是一樣,隻要你暫時不讓她做副隊長,我這邊就同意她進五番隊,并且在斬魄刀的事上幫忙。”
町茜胸有成竹的道,“你是不是認為隻要手段巧妙,就可以做出無白對這個世界沒有産生威脅的景象來?”
她搖搖頭,“不,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根本不知道究竟什麼事會使得她不小心踩到雷,說不好她哪天不小心折了路邊一朵花都能引起蝴蝶效應呢,好吧,這也是你一定要從我這得到情報信息的最大原因,想要我坦誠呢,你是别想了,但是我可以一如既往的提供一些提示。”
“你以為至今為止她都沒有對這個世界造成一些改變嗎?那些小的影響暫且不計,還有一件事,兩年前真央發生的大事件,你以為她隻是作為學生被卷進去嗎?”
那次事件從頭到尾,從背後人員到全部計劃似乎都和神代無白沒有直接關系。
藍染眯起眸,他很快想到什麼,“當時潛入十二番隊的是你?”
原本他對那個事件沒有多大興趣,畢竟和他,或是神代無白都沒太大關系。
原來如此,所以當時他會有那樣微妙的一絲異樣感。
“沒錯,那個事件殘留的藥劑也好,一些實用的資料也好,都是我偷偷毀掉的。”
“無白确實和事件無關,但是這個事件卻是因為她間接而起的。”町茜道,“你不覺得制造空間技術和強化能力的藥劑這種東西聽起來很熟悉嗎?你去過那個造神的實驗室,應該很清楚才是。”
町茜并不理會他的臉色,繼續自顧自說下去,“很簡單,因為神代無白和你有了因果,她進入這個世界,後面還跟了一個意外掉落進來的那個藏在上代大木戶家背後的尾巴,擁有那些技術,他怎麼可能隻和大木戶家合作呢?”
“十二番隊叛逃的那個事件主使生平履曆想必你這個五番隊隊長也很清楚,他曾為貴族源氏服務,陰差陽錯下他得到了那個被你殺掉的博士殘留的資料,雖然隻是那麼一點點,但也足夠他欣喜若狂沉迷研究了,這才有了之後他提出的空間定點制作技術和人體藥劑,才有了他拉攏了那麼多人,想要将真央作為試驗場的事件。”
町茜攤手,“我直白的告訴你吧,這個事件原本是【不會發生】的。”
原本日番谷冬獅郎入讀真央的時期裡,是沒有發生這種大事件的。
“如何?這樣你還要繼續和我僵持嗎?我說過的吧,指不定她哪天摘朵花都可能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
藍染嗤笑一聲,“你倒也不必如此危言聳聽,真這麼容易出事的話,你就不會随阿白這樣生活了。”
他沉默了一下,“不過.....”
他擡眸和她對視,“僅這次的協議,我答應了。”
町茜對他一笑,“那麼,暫時的合作愉快咯。”
她伸伸懶腰,“哎喲和你談判真的很累诶,好啦,那我就先走啦。”
她對他随意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她背對着藍染朝外走去,是以背後的人也未看到那張面容上極度冷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