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哪裡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小姑娘也不虛,這次在他的注視下視線都沒飄忽一下,比起之前在他面前撒謊時的表現還長進了不少。
“好吧,”他配合的問,“那你想怎麼辦呢?”
神代無白毫不猶豫的,“阿介幫。”
“這樣,要我幫忙啊。”他忍着笑意,意有所指的,“要我幫可以,不過現在有些事不可以喔。”
少女眼尾肉眼可見的耷拉下來,但還是硬撐着強調道,“我知道,我沒有想做。”
嗯,沒有想做那事兒他是信的,雖然神代無白沒什麼顧忌和羞恥心,求歡全憑自己念頭,基本不管什麼時間地點,但近來聽話分寸了不少,也不會在第一天進隊的大白天就這麼幹。
但也别高估她,這丫頭估計就是想吃點小甜頭。
對于她的心思,藍染心知肚明,真是一眼就能看破。
“去裡間。”他示意她先去那邊的小休息室,五番隊的隊長室還算大,另外也有小隔間,空置着也無用,數年前就被改成了午睡間,神代無白以前來這時就時常在裡頭休息。
就算能看破他最後也會縱容就是了。
他拿物件将文件壓好防止被風吹亂後才起身,朝那邊走去,進去伸手開了燈,将門在身後合上時輕歎。
幼稚,還喜歡撒嬌,真是越養越嬌。
桌面上被随手插入筒中的筆杆倒影在鋪在桌面的潔白紙面上,順着窗外的日頭百無聊賴的挪動,折成時鐘上的走針,滴滴答答走過了一個直角還未有人問津。
及至從走廊隐約傳來的木闆吱呀聲斷續響了七八秒後,最左面的窗格上印出人影,是有人過來了。
隔間的門拉開,藍染一邊說着一邊走出,“自己把鞋子穿上。”
他合上門回到位置上坐下,幾乎是前後腳的,女性死神就走到了門前敲了敲,“失禮了,隊長。”
“進來吧。”
“是。”
早見千鶴走進來時瞥了眼左邊關着門的隔間,她在轉角的窗戶那時似乎看到隊長在關這兒的門,是剛從裡面出來嗎.....
她迅速撇去這一秒的走神,雖說她也想做到工作時心無旁骛,但是面對在意的人,心裡總歸忍不住會去想和他相關的訊息.......
“這是上次任務後的報告和七番隊那邊送來的彙報.....還有關于新的各班人員調動.....”
早見彙報工作事宜時都是幹練清晰的,多年的經驗使她在面對上司,特别是對象是五番隊隊長的情況時輕車熟路,知道哪些内容可以簡略,哪裡又需要停頓一下等他的指示,節奏掌握的非常好,或是說,作為下屬對上司的了解程度很深,熟知其工作作風和習慣。
她很喜歡每一次她摸準他的反應時産生的那種滿足感,對話流暢,恰到好處的銜接,會讓她覺得是如此合拍和默契。
“那這個部分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布置下去了,最後還有....”她把手上的資料翻過頁,“隊士的訓練....”
門被唰的拉開的聲音太過明顯,早見停頓了下,忍不住看過去。
是左手邊隔間的門被打開了,白發的少女走出來,身上已經不再是早上她看到的那身校服,而是死神統一的黑色死霸裝。
黑色襯白,她擡手時,寬大的袖口下露出的那截手腕白皙的幾乎要透明般,腕骨處還隐約泛着紅,像是被捏過留上去的一般繞了一圈,綁帶一束縛,勾勒出極細的腰線,骨架雖還是個少女,比例卻生的很好,即便褲圍寬松也不難看出雙腿的修長,再往上,衣襟被扣的很嚴實,可偏偏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反倒成了黑色禁欲裡開出的花,誘人堕落。
最無可挑剔的那張臉上一如既往的精緻和淡漠,看不出什麼神情,不對,還是有的。
早見還未來得及想清楚為什麼神代無白會從那走出來,就眼睜睜看着少女反手拉上門後毫無停頓的朝五番隊隊長走去,熟稔又自然的扯着領子朝他抱怨,“阿介,這裡好緊。”
她直接繞過桌子,仿佛沒看到還有别人在似的,走到他身邊,揚起那截雪白的脖頸,“你看。”
五番隊隊長看了一眼,伸手幫她稍稍調了一下,“好了,先這樣将就一下。”
後半句像是叮囑,“等下再看。”
前後不過五秒時間,他轉回頭,對早見道,“繼續。”
早見千鶴尚且回不過神,愣愣的應了一聲,卡了幾秒才拾起剛才的思路說下去,隻是這次她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遊刃有餘,對話起來也不似原先流暢,某些地方反應總要慢上一些才對接的上。
為什麼會從那走出來......那間她記得是隊長的午休室,是私人場所才是.....她來的時候隊長似乎正好在關那邊的門....可是....诶,是神代在裡面.....換衣服?那隊長.........
她一邊勉力回收心神,一邊心不在焉的結束了彙報,好幾次她都得控制自己不要走神,但視線的餘光還是忍不住放到了白發的少女身上。
“那,”她躬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直起腰時她視線中還是撞入了少女的面孔,然後徹底愣住了,怔在那。
倒是五番隊隊長看她久久不動,叫了她一聲,“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早見千鶴對上他溫潤的眼眸,立馬搖頭,“不,沒事。”
說罷才匆匆退出去。
等确定她的靈壓遠去後,藍染面上哪還有原先和善寬厚的笑意,他目光停在身邊少女顯得格外紅潤飽滿的唇瓣上,微微眯眼。
神代無白察覺到,歪過腦袋問他,“怎麼啦?”
她舔了下嘴唇,那上頭還隐約殘留着剛才在房裡頭親吻後被吮過的微麻,想了想後,以為他這樣看着是想再親一次,就主動湊上去啪嗒親了一口,“給阿介親。”
藍染忍不住笑了下,眼底那些思量陰翳暫且散去,也沒跟她說什麼,轉而提起别的,“不是說領口緊嗎,我看看。”
他剛才隻是随便給她弄了下,現在才是認真查看起來。
神代無白站在那乖乖讓他檢查翻看,然後在他給她調整的時候還突然想起什麼,皺了皺小鼻子控訴,“剛才阿介捏太重了。”
她還态度嚴謹的補充,“右邊不難受,左邊,這裡,到現在都不舒服。”
她說事情一般都是跳脫無征兆的,藍染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之前在小房間裡的耳鬓厮磨,對她的“控訴”淡定的很,面色不改的噢了一聲,“痛你還積極成那樣?”
這種事光天化日下放到明面上講難免會惹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偏偏這兩個人讨論起來完全不受影響,要是沒聽到内容,光看着還以為是在講正常話題。
誰叫他們一個是成年又穩重的成熟男性,另一個就是單純的沒有羞.恥的概念了。
神代無白強調,“可是都紅了。”
藍染趁着給她松開領口調整的時候瞥了一眼,房裡昏暗的很,但外邊光色充足,綿軟的雪白團子上确實留下了很深的紅痕,且看痕迹一看就是人的五指留上去的。
他便把她上身衣物又調松了些,怕是那時他沒太注意角度和力道,讓她脹到了,偏她還不穿件内衣,上身衣物又勒得緊,所以才覺得不舒服了。
“好了,這身衣服還是小了一點,先穿一會,等明天應該就有新的洗淨的可以換了。”他幫她理好衣領,比起原先緊緊包裹的樣子現在看起來上身寬松了一些,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調弄出來的。
“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他問道。
神代無白感覺了一下,嗯了一聲。
也幸虧死神的死霸裝布料沒那麼薄且又是黑色,加之剛才早見千鶴心不在焉的緣故才沒看出來什麼,藍染眼尖,她那時剛從房裡走出來很快就被他注意到她胸.口的問題,衣服小了些,她又束腰束得緊,把所有都勾勒凸顯的清楚,離遠了還能讓人以為是褶皺,但要是到人跟前,别人低頭就能看到那裡的小小凸點形狀。
藍染懶得說她,就穿内衣這件事,來來回回說了多少年,但神代無白每每在他剛說完後的兩天裡能堅持一下,到第三天立馬堅持不住,死活不穿。
有時候怕被他看出來,還會偷偷糊弄過去。
所以他現在不再就這件事好脾氣的叮囑,而是直截了當的命令——
他隔着衣服準确的找到目标,加了點力道一捏,在她小臉一皺時言笑晏晏的,“下次再讓我抓到沒穿内衣——”
“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