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戳中痛楚,繼國家主臉色猙獰,下意識舉起巴掌想要打在長子臉上。
“你就不怕神明大人降罪嗎。”繼國嚴勝沒有躲閃,反而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繼國家主,嘴角挂着若有似無的諷笑。
巴掌硬生生停在半空中,繼國家主臉色青青白白,他似乎是這時候才猛然想起長子現在是受神眷顧的人,說不定此時那位神明就在注視他。
如果自己打了神明眷愛之人,那他的下場豈不是……
被腦海中的想像徹底吓住了,繼國家主隻覺背脊發涼,讪讪的将手放下,硬生生擠出笑容,“嚴勝,你之前的院子距離太偏遠了,我重新給你安排一所院落,就在緣一旁邊如何。”
不愧是繼國城的城主,哪怕前後态度變化之大也是面不改色,全然沒有一點羞愧之情。
繼國嚴勝不覺得很意外,從父親的記憶中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對上谄媚對下嚴苛。
從前,他竟然将這樣的人那麼崇拜的當做一個父親看待。
太可笑了……
随着繼國家上面一連串命令下達,所有人都知道繼國家的天要變了。
重新住回寬敞明亮的寝室,身邊是來來往往的仆人正殷勤的布置華麗的裝橫,穿上舒适得體的浴衣,頭發被細緻的紮成馬尾辮,腳踏木屐踩在榻榻米上。
就好像曾經的貶低失意完全不存在一樣。
繼國嚴勝恍惚一瞬,右手情不自禁的撫上胸口,在心裡默念:09大人,您看到了嗎,這僅僅隻是第一步,我一定會努力治好您的!
“兄長大人——”
繼國緣一一個飛撲,用力撲到兄長身上,眼神濡慕的望着對方,滿心歡喜道:“太好了,兄長現在就住在我旁邊,晚上緣一可以和您一起睡嗎?”
幾乎是一眼便看到了緣一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繼國嚴勝怔了一下,他推開對方,垂下眼問道:“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會搬到這裡來嗎。”
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嗎。
繼國緣一,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到這話,繼國緣一困惑的歪歪頭,半響恍然道:“哦,是父親讓兄長搬到這裡的。”
等了半天就隻聽到這句話,繼國嚴勝差點摔倒,眼神複雜的注視着對方,但即便如此緣一的神情也是那麼天真無害,根本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潛在含義。
“你就想到了這些嗎。”
繼國嚴勝和繼國緣一對視良久,終于他率先移開視線,拉着緣一的手朝外面走去,“走吧,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放風筝嗎,今天我陪你玩一整天怎麼樣。”
聞言,繼國緣一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反手抓住兄長的手,神情像開了花一樣綻放出無數喜悅。
“兄長大人,我要放最大的風筝。”
“你放的起來嗎,可别又被風筝線纏住了。”
“有兄長在,一定沒問題的!”
與此同時,繼國緣一的書法老師面容肅然的舉起戒尺,打算今天一定要好好糾正少主不良的寫字習慣。
全然不知他的學生已經跑去被風筝遛了。
*
“老爺,這是這段時間接觸嚴勝少爺的人。”
繼國家主接過家臣遞來的名額清單,待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頓時皺起眉,而排在名額之首的赫然是阿系。
“如果沒記錯,這個阿系是夫人身邊的侍女吧。”他低着頭若有所思,半響冷笑,“這上面幾乎所有人都是阿系找來給嚴勝的,看來最先發現嚴勝能力的就是這個侍女了。”
“如此不忠之人怎能繼續待在夫人身邊,既然選擇了效忠嚴勝那幹脆就撥到嚴勝身邊伺候好了。”
“夫人那邊……”
“隻是一個仆人而已,還是撥到嚴勝那邊伺候,夫人她不會不同意的。”
家臣小心看了眼家主,繼續說道:“據書法老師反饋,緣一少爺并沒有前去上課,似乎是和嚴勝少爺出去放風筝了。”
“胡鬧!”繼國家主眉毛一豎,“緣一身為少主怎可如此荒蕪學業,不過今天就算了,日後好好監督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