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飛快蹲下身以左腳跟為圓心掃向他的小腿。
但約克跟跳蚤似的已經跑到了遠處。
華英看向氣鼓鼓蹲着的米夏,“你真的管得住他嗎?”
米夏冷笑:“他的命,都給我了。”
“那他挺不要命的。”
送走華英和便宜員工,米夏去看了眼老趙,老人沒什麼大礙,就是沒及時吃降壓藥。
但這些人之後都得接受心理咨詢,不少人甚至需要精神治療。
而今晚他們還得在這裡湊合一晚,等确定周圍安全後,才能回到各自的家。
真是無妄之災。
裝甲車送來了一車盒飯,米夏去要了三盒,胡秋實捧着自己那份,見她不吃,便也沒開蓋:“怎麼了?”
米夏看了眼十來米外在和老趙說話的菲爾多恩:“師兄你累了嗎?”
胡秋實把盒飯塞進包裡:“去哪?”
“你懂我。”米夏也照做,一氣塞了三盒,“白鲸島。”
修伊是在今天中午發布的視頻,此時已過去半天,王宮内情況如何卻不見報道。
特拉爾的鷹派搶了巡邏艦在昨夜跑上了岸,他們挾持船長并将其滅口,在抵達岸邊後大肆破壞港口。他們原本的計劃裡這樣便能阻止A城人渡海攻入大本營,但誰也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從内部突破了。
白鲸島目前如一座鬼島,不知道修伊和妮塔到底殺了多少人,才拍出了那個視頻。
現在要上島隻能借用幸存的民用船隻。米夏和胡秋實來到港口時,一條漁船才送完人回來,開船的漁民見她倆探頭探腦呵斥道:“小年輕别在這種時候湊熱鬧!也别瞎晃悠了!快回家去!”
“大爺,我是被派過來的。”米夏舉着工作證試圖說服。
但漁民完全不信:“你說說你是來幹啥的?”
米夏道:“給特拉爾王驗屍!”
“不像!哪有你們這麼年輕的法醫!也沒穿白大褂!”
米夏真說不上來她想幹什麼,隻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閑不下來,也挂念修伊和妮塔的情況,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盧西斯的電話她打了三次,一直無人接聽,而修伊和妮塔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她用眼神向胡秋實求助,一邊用口型抱怨:都怪你臉嫩。
“……”胡秋實更詞窮,而且米夏撒的謊已經被揭穿,就算他說要去島上排查可疑人員也晚了,“不好意思我們回去了。”
他示意米夏跟上,繞了一圈避開漁民的監視,轉到了飄滿殘骸的海邊。
大多數船隻都被炮火擊沉,少量還系在岸邊的幸存者不是油箱破了就是發動機出了故障。
胡秋實從一隻船跳到另一隻船,東摸摸西摸摸終于挑出了最完整的一艘快艇,檢修一番後抽了另一艘的油加上,找了塊鐵片拿軍用匕首略微裁剪後塞進鑰匙孔。
他發了條消息給米夏:「人走了嗎」
一直在岸上看他操作的米夏馬上扒着一座帆船雕像的底座探頭看向來路,天色已從黃昏過渡到夜晚,海面漆黑一片,漁民顯然也收工回家了。
她打着手電跳到船上:“走了。師兄,你怎麼如此精通雞鳴狗盜之事。”
“不去可以現在下船。”胡秋實把救生衣扔給她。
引擎發動,螺旋槳攪弄水體推着快艇向東飛馳。胡秋實操縱方向盤謹慎地觀察其他幾個方位,米夏則趴在船邊吹着海風冷靜頭腦。
接近岸邊,那裡的警備人員舉着喇叭對她們發出警告,亮晃晃的大燈也照了過來。胡秋實放慢船速,米夏則把在靜水城穿的裙子舉起來當白旗使。
她出發前換回了沖鋒衣,随手把這條裙子塞進了包裡,倒沒想到有此用途。
船停靠岸邊,米夏和胡秋實表明身份,警備人員看着一臉清澈的兩人,覺得她倆就是來添亂的。
“那個叫修伊的特拉爾人,我們已經問清楚情況了,他現在……”警備員停頓了一下,沒用“收押”二字,“……在教堂裡等待,盧西斯主教也在那,正在給妮塔修女治療。”
“明天就會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這裡的消息了,”另一人勸到,“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們回去休息吧。”
“我想去看看他們,可以嗎?”米夏懇求,“我是修伊和妮塔的朋友。”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道:“……去吧。”
米夏道謝,打聽完教堂的方向便和胡秋實匆匆離去。
留在岸邊的兩人悄聲議論:
“看到現場的話……她還敢說自己是那個殺胚的朋友嗎?”
“唉,别說了。”說話者抖着手抽出最後一根煙,“異界人,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物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