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月一落地,就被百姓圍着跪謝,她趕忙扶起幾個老人:“諸位不必如此,護衛十方山内百姓,是雲中劍閣的責任,我等隻不過做了應有之舉。雲山鎮突逢此難,明日宗門會派人下山,幫助大家重建家園,人在家園在,萬不要灰心。”
白清清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從天上丢下兩個人,手腳用捆仙索綁着,看着有些吓人。
就看見蘭璇跳下劍,用腳狠狠踹向那兩人,怒聲道:“雲師妹,這兩人竟修煉邪術,原先在河邊點小火,不想被你随手滅了,卻不思悔改,懸崖勒馬,見我們走了,竟又引來祝融之火,妄圖獻祭全鎮性命,隻為提升修為!”
蘭璇見白清清愣着,伸手往她眼前晃晃:“白師妹被吓傻了吧。”
百姓們本被這血糊糊場景吓到,将要四散而去,就聽見蘭璇所說,這竟是邪修,導緻雲山鎮徒增無妄之災,他們也不害怕了,上去就是給人一陣好打。
兩個金丹修士,自修仙後,哪裡還受過凡人拳腳,更有甚至,還薅他們頭發,死死往上拽,一些發絲飄散在腳邊。
雲見月是懶得管,蘭璇想着,反正也沒見什麼百姓能打死金丹修士,就随着百姓打了,也好解解氣。
等百姓打夠了,蘭璇還在跟她二人絮叨,是怎麼發現兩邪修,又怎麼毫不費力抓住他們,就看着雲見月臉越來越紅:“呀,壞了!消耗過大,酒勁上來了!”
她急匆匆抓住二人,往雲中劍閣方向去了。
于是,雲山鎮百姓經曆生死危機之後,看着幾個仙人匆忙走了,隻留下一個滑稽背影,看着一點兒也不仙風道骨。
前面一人背着據說是酒醉的仙子,一人在後面小心扶着,劍尾還用一根繩子吊着兩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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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折騰不提,蘭璇還要把那兩個人帶到執法堂,在月明峰把她倆放下就走了。
好在白清清已經恢複了些靈力,她把雲見月扶到床上,躺五個人也不嫌擁擠,給她擦擦臉,又掖好被子,才又退出去。
月明峰的月亮比山下更亮更遠,越靠近月亮,心中卻愈發厭煩。
聽着白清清腳步聲遠了,雲見月才猛地睜眼,随後一口血從喉間吐出。
斬完火龍,她便渾身發燙,經脈劇痛,似逆轉之兆,凝心丸服下後,症狀稍解,若無靈力壓抑,不過緩解半個時辰。
好在,酒意為她做了借口。
那日,她看到斷裂的籌算,就懷疑是窺天反噬,幸好,今天順利拿到了凝心丹。
隻是,往日調息半個時辰,再怎麼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靈力空虛,經脈逆轉,吸收靈氣也不過事倍功半,如今她體内靈氣少得可憐。
凝心丸再好,也需有靈氣引導,這事,她不能告訴任何人,自然不能借助外力來引導體内經脈靈氣,那就隻能用這個辦法了。
她要煉化那道詭異黑金線。
初次試探時,她已經感受到,黑金紋中蘊含着極霸道冰靈氣,與她的靈根正好相符,都是靈氣,從天地中吸收,與在黑紋中吸收,沒什麼不同。
如果柳言他們知曉,定要說她胡鬧,全盛之時尚且被壓制,如今靈力空虛,倒是敢打這種主意。
她顧不上風險與把握有幾分,強忍着疼痛,擺好入定姿勢。
待她閉目,内視識海,果然,丹田及脈絡都是一片通紅,還有灼熱氣息鋪面而來。
她往日聽塗山徵說,窺探反噬必會經脈逆轉,嚴重者,則會受己方克制靈力壓制,因而痛苦難忍,身體像被撕裂拉扯般,修煉自然事倍功半。
她現在體内亂竄的火靈氣,東戳一下,西鼓搗一番,實在是調皮,所過之處,還留下陣陣疼痛。
那股黑線依舊是黑金交織的模樣,在雲見月已經暗淡些的金丹襯托下,更是大放金光,妄圖閃瞎雲見月的眼。
雲見月調動一小股靈氣,小心扯扯黑線的邊緣,将它的靈氣慢慢的吞噬。
一開始還有幾分謹慎,見黑線不理會她,她膽子就更肥了些,開始“大口大口”吞噬黑線靈力。
這下好了,把黑線惹惱了,于是,黑線開始像她反撲過來,她們用最原始的方式,扭打在一口。
你咬我一口,我撕你一塊,雲見月知道,她不能退,現在比的就是誰更兇狠。
隻要到嘴邊的,她就全吞下去,咬一口就不虧,吃兩口就是賺。
這黑線本來還跟她咬個有來有回,後面識破她的詭計,丢了一團冰靈氣過來,就又縮在金丹上不動彈了。
雲見月也不是今天就要把黑線消化掉,不說她現在不是全盛時期,即便是全盛時期,黑線蘊含的能量太大,也不是她一個金丹能消耗的。
唔,這算不算是一個外挂?專門用來補充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