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破廟
圍觀的百姓已被禦史府的侍女們打發散去。
廟宇殘缺的佛像前,賀明铮雙手捧着母親派人送來的白绫,無助絕望的緩緩跪了下來。他不懂,為何謹小慎微,始終規規矩矩的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
一切都是命罷,不過19年紀的賀明铮一聲苦笑,認命的直起身,右手使勁一抛,将白绫一邊從橫梁穿過,接着他找來瘸了一隻腿的椅子,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站了上去。
禦史府的下人們都在廟前守着,等着将死了的公子屍體運走。
“呀,你們在做什麼呀?一間破廟還要那麼多人看着嗎?有東西可偷嗎?”正在這時,從馬車下來的柳歡喜手持團扇,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領頭的禦史府侍女認出來人是三年前的狀元娘子,如今太女的好友柳歡喜大人,急欠身行禮,“柳大人,這裡暫時不太方便,還請大人去别處先逛逛吧。”
“大膽!我們柳大人論品級和你們禦史大人都是一樣的,你們幾個算哪來的蔥,敢攔住我大人!”老宋領着幾個兇狠粗壯小厮堵了上去。
見賀禦史的人都被她帶的人圍住了,柳歡喜這才從容走進廟裡,推開了關閉的主殿大門。
“賀公子?!你在幹嘛?!快下來啊!”眼見賀明铮正要把頭朝懸挂的白绫套去,柳歡喜瞪大眼睛,伸手急呼,“别怕,有什麼事情,我們下來慢慢說!”
哭紅眼的賀明铮愣愣看着闖進來的柳歡喜,“柳大人?”
“快下來啊!下來我們慢慢說!”女人一把将人拽下凳子,“她們讓你死你就去死了?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該聽她們的!”
少年剛止住的淚水又呼啦啦流出來,“我……除了死,我……我還有别的路可走嗎?”
“這個嘛……賀公子,我就是來跟你商量這件事的。”有些趁人之危的柳歡喜硬着頭皮開口,“你應該知道我喪夫兩年了,家中缺個能幹主夫,你吧,剛巧單身了,這不,我們兩個湊合過算了,你覺得如何?”
“你……你要納我為侍?”賀明铮驚的一時忘記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