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依然傳來蠢惡魔浮誇哀嚎,白帆均搓揉太陽穴的手指下意識握緊,内斂語氣隐忍怒火之餘,一瞬透出厭惡,低沉語調近乎無起伏的出聲,“蠢貨,你還不快給我滾開!”
“啊啊?白帆均虧你還是天使,看見我受傷,還冷漠成這樣你實在沒心沒肺!
你天使長身份該不會是假的?
不,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假冒白帆均,你根本不是他,對吧?!”
黑時言一瞬陷入自己頭腦風暴,完全不顧被他壓在身/下的白帆均已經快火山爆發,甚至作勢伸手捏他臉,想撕下假死對頭的假面具瞬息。
“蠢貨你給我滾開!!!”
白帆均毫不猶豫抓住那隻蠢蠢欲動,想要捏他臉頰的蒼白手指,一股濃濃厭惡、反感與惡心化作焦躁,鏡片下雙眼透出冰冷的脫聲吐露,“我再說最後一次,給我起來。”
話音剛落,繼續說:“你最好能感到痛,睜大你眼睛,看清楚誰當了你肉墊,替你免去滾地疼痛。
少哀嚎、少尖叫,惡魔不愧是惡魔,連哀嚎都顯得浮誇、戲劇化,還有我是我,不是什麼假的!”
此話一出,原本仍陷在自己頭腦風暴,壓根憑直覺認為眼前的死對頭是假白帆均,不斷喔喔哀嚎狂叫的黑時言立馬一滞。
“什麼?”
黑時言整個人呆怔,那對總是帶着冷漠、玩笑與遊戲意味,看待周圍一切,乃至整個世界的深藍瞳孔不自覺眨吧、眨巴了下,頓時看起來呆死了,也蠢死了——
這個除了是他真實反應外,同時也是白帆均鏡片下雙眼一瞇,反射性閃過的吐嘈。
白帆均對蠢惡魔的嫌棄一瞬釋出,抓住對方手的修長手指不禁縮緊,“喂喂快回神,别發呆了。”
黑時言察覺腕部傳來的縮緊力道,一瞬回神,伴随再次眨巴了下眼,意識到死對頭講得沒錯,身/下的他的确成了肉墊,完美替他擋下摔倒、滾地過程的疼痛。
以及既冷漠又嘴毒,非常嫌棄、厭惡身為惡魔的他,又能使出專屬那家夥的光之長矛。
這表示,這家夥絕對是死對頭本尊,絕無虛假,也沒有戴假面具。
念頭一瞬閃過,黑時言不自覺透出思索的認真表情驟變,轉為痞痞又潑皮的自戀笑聲,“嘿嘿,果然我惡魔魅力無法檔,連死對頭都淪陷,才會替我擋下摔倒滾地的痛。”
話音剛落,繼續自言自語,“不愧是天使長,連成為我肉墊都能面色不改,依舊裝深沉。
看來我說你悶騷晚期,确實是悶騷晚期啊。”
白帆均耳邊一直不停鑽進這家夥唧哩呱啦,極為自戀的說話聲,一股濃濃讨厭,感到惡心化作焦躁不安。
他隻想立刻馬上解除這種難受、不适症狀,一股惡心感不禁抵上嗓子眼。
同時面對這家夥趴在他身上,自顧自講話的不斷靠近,伴随身上不斷釋出低頻、負能量氣息,一再再沾在他身上的難受度一次次攀升。
就像被萬隻蟑螂順着腳底爬上身,恐怖又密密麻麻,也一再挑戰他極限。
那怕他依舊面色不改,但忍受度已經快達極限。
啪嗒一聲,他突然聽見理智線斷裂聲。
不經意間,黑時言那雙深藍瞳孔倒映在眼裡,彼此距離恰巧轉為最近,面對面同時。
對方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幾乎臉貼臉、鼻貼鼻。
甚至彼方呼出的氣息也不自覺混合、交織,完全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鼻息之際。
鏡片下深黑雙眼一震,瞳孔瞬間放大。
“你還不快滾開,惡心死了!”
語畢剎那,白帆均再也忍受不了趴在他身上,毫無眼力見兒,沒想過挪動、退開,依然自戀、話多,像在聊天的蠢惡魔,毫不猶豫放開他手,反射性的作勢推開他——
頃刻間,黑時言毫無防備下,猛地被他一推,整個人幾乎被他推遠,下意識一個動作穩住,拉回失衡全身,雙手壓在對方兩側地上。
不知怎麼地,事情發生極快,雙方反應過來瞬息,兩人全身早已僵住。
黑時言跟白帆均竟然意外出現貼臉吻。
彼方臉頰随着動作過程,來不及避開,蹭到對方臉頰順勢滑過,吻到對方臉頰…
皮膚自帶滑溜觸感,形成一道電流傳遞彼方,迅速蔓延全身、四肢百骸。
最後兩人臉頰吻轉為嘴角吻,蹭到了對方唇角,戛然而止。
屬于黑時言的深藍瞳孔驟縮,整個人瞬間石化。
屬于白帆均的深黑眼睛再度睜大,瞳孔地震,絲毫不敢置信,冷靜表情消失,震驚難掩的轉為愕然。
轉瞬之間,兩人不約而同僵在原地,一時失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