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覺得，他們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

即至月中旬，除日常練習外，練習生們開始準備要在月末考核上展示的内容。入社近一年，尹淨漢早已習慣這一過程。

vocal，rap，dance，在沒有确定定位前，公司老師希望看到多樣化的表演，再找到他們擅長、也适合他們的位置。

個人評價完後是團隊——和日後produce系列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老師們的點評更加犀利刻薄。

然後，兵荒馬亂的考核過後，在月初得以喘息幾天，又周而複始。

但，正是因為尹淨漢太熟悉流程，才覺奇怪。

為什麼周吾要參加這次的團隊考核？

第一個月時，新來的練習生隻做基礎技能訓練，考核内容也隻此一項。第二個月開始，才會慢慢加入其他内容。之後，尚未進入出道組的練習生，倘若一年内有三次或連續兩次“不通過”，就會做退社處理，出道組則另有規定。【注1】

這是他在入社時就清楚的事項。

所以，在這裡，被老師罵是小事，拿到一次“不通過”就得響警鈴了。

尹淨漢拿着權順榮剛下發的動線圖，聽着他細緻得像教幼兒園小孩的講解，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和周吾身上來回轉了一圈，最後落到後者臉上。

後者似乎對視線很敏感，一下擡頭。

隐晦的打量被發現，尹淨漢正想若無其事地移開，卻發現那孩子一臉懵地朝自己看來。

周吾：？

尹淨漢：？？

周吾完全一頭霧水，他聽說過這事，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也要參加練習生考核。

一切來得太突然。

等被點到名字，文俊輝邊離開邊扭頭轉告他說“團隊評價你被分在順榮一組，加油！”，他匆匆問出一句“我也要參加？”，文俊輝略帶奇怪地“嗯？”了聲，看着他，語氣困惑，“所有練習生都要參加，帶你來的工作人員沒說過？”。

還想再問時，文俊輝就被他們組成員喊走了。

帶來他的工作人員…是他爸的大學室友。

那天吃飯，他聽了一耳朵。

金組長：“公司這邊已經跟副社長溝通好了，也拜托了組員和練習生照顧。”

周女士說：“不用照顧，其他練習生怎麼樣，他就怎麼樣。”

他爸則說：“是我們唐突，突然提出這種請求。”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問，“你幾點的飛機？”

金組長：“晚上九點，仁川飛。”

…

難道是因為他媽說的那句話？

“‘朱雺’，你在聽嗎？”權順榮忽然停下，冷不丁問道。

聲音又冷又嚴肅，周吾回了半邊神，下意識地應：“嗯？内，在聽。”

應完，就發現對面李碩珉正用那種“你慘了”、“遭大殃了”、“我一會兒給你收屍，弟弟你走好”的眼神看他，表情可謂精彩紛呈。

“重複一遍我剛才說的内容。”

除尹淨漢和兩位當事人之外的三人都緊張地盯着周吾。

私下雖和權順榮打鬧玩笑慣了，但事關練習和考核，作為資曆最深、被當作預備隊長培養的權順榮幾乎擁有絕對權威，這種時候誰都不敢去幫周吾。隻期冀他認真聽了，或是福至心靈，沒聽也能對答如流。

知道他走神的尹淨漢悄悄後仰，隔着一個人，用腹式發聲，聲動嘴不動：“哼哼（圈圈），嗯哼（數字），哼嗯（直線），嗯嗯（箭頭）。”

聲音其實很響，裝作不知道反倒像掩耳盜鈴。

但要聽清，也實在有難度，權順榮沒說什麼，隻無奈喊了聲：“淨漢哥！”

“啊，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嗓子不舒服。”說完，趁權順榮不注意，沖周吾聳了下肩，表示愛莫能助。

所幸周吾把權順榮的話都聽進去了，指着動線圖上的符号，道：“五号，圈圈，是我。直線、箭頭，是移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