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吾滿腦子問号:“我是啊。”
“不是,我說的‘朱雺’…啊,要怎麼說啊這…”崔勝澈有些抓狂。
見他怎麼都說不明白,尹淨漢急了,探身去看,在屏幕快要暗下那刻,他輕點一下。
隻見聊天框内——
【培訓部staff姐姐:系統裡沒有錄入金組長安排來學舞蹈的那孩子的具體信息,之前提過、參加完國内升學考試的Ju U,是1999年2月22日生】
後者信息與崔勝澈所知所言完全吻合,尹淨漢腦子轉得飛快,食指無意識敲擊膝蓋,某種需要得到印證的可能一下閃現,并被他抓住。
C…現在不是搞錯生日的問題了。
崔勝澈這家夥沒聽錯,但他認錯人了。
猜測在下一秒便得到證實。
【培訓部staff姐姐:怎麼了嗎?現在住宿舍的那孩子估計過陣子就要走】
尹淨漢一言不發把手機還給崔勝澈,眼神既想刀他,又略帶複雜意味。
崔勝澈看清信息内容:“…”
尴尬,絕對是今晚的崔勝澈。
……
被全圓佑晃醒的文俊輝在了解事件始末後用一句話總結:“所以,周吾隻是來學舞蹈,但勝澈哥…”
崔勝澈看着弟弟們眼色,舉手小聲補充:“因為前staff姐姐和金組長沒說清楚。”
文俊輝哦了聲,頂着昏脹的大腦,眨眨沉重眼皮,接着他的話繼續道:“把周吾誤認為是朱雺。”他特意用中文發音區分兩人的名字。
周吾來之前,曾與崔勝澈嚴肅讨論過“空降練習生”的權順榮、李知勳:“…”
向周吾投去的眼神飽含太多情緒,在看出點無措和抱歉後,周吾頓時笑了,舉起油汪汪的爪子,故意問:“那我還能吃嗎?”如果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他肯定無語,但相處這麼久,知曉對方品性,關系也融洽,反而覺得這事挺好笑。
原來周吾不是公司的練習生…
夫勝寬見他還笑,默默别開臉。
他根本不在意誰對誰錯,也不在意誰才是朱雺,誰又是周吾。
他既難過,又莫名被周吾這幅無所謂的嬉笑模樣氣到,生出些許怨念,心說吃吃吃,你就隻想着吃嗎?
……
鬧劇和狼藉一并被收拾幹淨,熄燈後,客廳四人遲遲未能入睡。
周吾的方向,手機屏幕散發的熒光從薄被滲出,李燦翻了個身,終是忍不住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走?”
國内比韓國晚1小時,周吾正是在爸媽和他的三人群内商量何時回國的事。
如果說是懲罰,那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如果是對爸媽的默默反抗,那表現出的态度和堅持也夠了。
默契地沒提那1000小時的事,又默契為中考各自退讓。
周吾放下手機:“三月初。”
三月上旬都算三月初,頂多還有一個多禮拜。
“那你…”
“崔韓率!”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麼,夫勝寬出言打斷,聲音發悶,“你問那麼多幹嗎?”
但崔韓率沒有他那麼多的敏感和細膩,他隻是想知道:“還回來嗎?”
周吾拉了拉被子,裹緊自己:“等你們出道,我放假的時候再來吧。”
沒人再說話了。
漫長練習歲月教會他們,要留下的人自然會留下,要走的人留不住。
而從嘴裡說出的承諾,隻有在實現那刻才會知道,到底會變成沉甸甸的情誼,還是,随口一說而已。
隻是沒想到,以為的開始,一下變成離别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