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的最後一晚總是會生出些别樣的情緒,Mafia Game結束後,七人在曺圭賢和安宰賢的房間裡搭了張小桌,吃起夜宵。
李秀根開了瓶啤酒,伸手示意要起身的曺圭賢坐下,先給姜虎東滿上,然後才是自己,他一邊倒一邊抽空擡頭問:“所以現在姜前輩搞懂這個遊戲了嗎?”
姜虎東頭搖得很快,臉上橫肉都跟着顫:“完全不懂。說起來,”他和周吾中間隔了兩個人,大概還想着第二局周吾的表現,頓了頓,探出個身子,感歎說,“哇,這孩子真是,吃飯時還說看組合裡哥哥們玩得多,原來你是那種臉皮很厚的孩子啊。”
其實周吾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能制造好的節目效果,隻是憑本能行動,覺得可以這麼做,就做了。
就像他不清楚那句“臉皮很厚的孩子”放在這裡是褒是貶,但知道姜虎東對他釋放的,一直都是善意。
見其他人都一臉深表認同的樣子,曺圭賢還啧了兩聲,眯眼斜睨過來,一臉“我終于看清你小子真面目了,别想再騙過我”的高深樣,周吾挺冤枉,和姜虎東解釋說:“因為和哥哥親故太熟,每次很早就被投出去,所以看得多。”
“剛才不好意思,前輩。”
姜虎東正在夾鹽水花生,聞言卻是立馬放下筷子,不在意地擺擺手,像生怕慢了一步,周吾就會誤會自己的意思,正色道:“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樣很好!”他真摯認真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曺圭賢、宋闵浩和周吾的臉,為了強調是真心話,語速都放緩了,“說實話,我們的命運是掌握在忙内手中的。忙内膽子大,把我當成親故,這一點很重要。我再怎麼說像親故一樣對待我,忙内怕我,那我就是大人。但是大膽的年輕人過來,把我當親故,我就變年輕了。”
“在綜藝裡懂事,會變得很累,更不能柔軟要面子,忙内害怕我的話就結束了。”
這番話是如此的諄諄善誘,在座不止三位新人,連李秀根、殷志源和安宰賢都靜靜地側耳傾聽。
節目未正式錄制前,周吾和宋闵浩在事前會議,以及私下都說過“感覺姜虎東前輩有些可怕”之類的話。
畢竟,姜虎東是三大MC,早已站在業内頂端,年齡上,又是他們的叔伯輩,實在太有距離。
他話似乎說完了,舉起啤酒杯和李秀根、殷志源碰了下。
周吾半阖着眼,視線落在快空盤的鹽水花生上,似在思考些什麼,須臾,再擡眼時,這段日子面向姜虎東時始終保留的小心謹慎已然淡卻:“前輩,那在綜藝裡‘做得好’的标準是什麼?”
他太想知道,怎麼樣才算做好節目。
這個機會…不是對他,而是對seventeen,太重要了。
小公司能拿到的資源太少,周吾知道夫勝寬所做的一切争取,也知道任何一個得到機會的哥哥在鏡頭前裡有多努力。
而這樣深入的溝通,同樣難得。
姜虎東并不意外是周吾問出這個問題,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知道,這孩子和圭賢、闵浩不一樣的地方…是他身上有種迫切感。
姜虎東喝酒挺上臉,臉紅了,但眼神依然很平和,眼裡,是年長者、過來人的寬容和包容:“秀根呐,你來跟孩子們說吧,你比我有資格說這些。”
李秀根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再次擡眼看向姜虎東,在對方點頭示意并眼神鼓勵後才開口,聲音比正式錄制節目時要沉一些:“那我就多嘴了,怎麼說呢,葡萄在成為葡萄前,首先是一顆種子。”他顯然不習慣這麼嚴肅的話題,很快笑了下,“施肥是姜前輩的事,隻管長就是了。”
沒有誰一開始就是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梗信手拈來的李秀根也經曆過一段漫長的“不搞笑”時期。
又聊了一會兒,姜虎東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出的時間,這會兒挺晚了,中途羅英錫進來布置了起床任務,兩個年長的有些熬不住。
姜虎東将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看着新來的三個孩子說:“我不知道有沒有資格這麼說,真的,闵浩是歌手,吾是歌手,圭賢也是super junior…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以什麼心态來接近綜藝,以什麼态度來拍攝,但真的…綜藝要真心喜歡。要真心喜歡綜藝,能約定這個嗎?”
這前輩眼裡全是對綜藝的赤忱和熱愛,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周吾不由自主點了下頭。
不管是新西遊記,還是seventeen,如果能讓更多人知道就好了,他心想。
……
第五天的活動是分組自由行,晚上直飛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