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日,LA機場入境。
公司staff租借了帶泳池和舞房的郊區獨棟。
未來的十二天,前五天拍攝十四人在MV中的個人鏡頭和獨舞,三天群舞,剩下四天,兩天拍攝内頁,兩天自由活動。
“cut!”
始終沒拍到自己想要的感覺,可能是發現周吾狀态不佳,導演索性喊停,在周吾鞠躬和現場staff道歉時,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背,笑笑:“是不是時差還沒倒過來?要再休息一天找找狀态嗎?”
周吾的個人部分被安排在第一天,考慮到時差和水土不服等問題,橫豎拍攝行程也不趕,導演讓一旁待機的權順榮和全圓佑先拍。
那位跟他們最久的經紀人在新女團出道後升職為擔當室長,總管Nu’est、Seventeen和Pristin三個組合。這個職位,本不用跑現場,但公司十分重視四輯回歸,又在美國拍攝,所以才派出來跟着。
“抱歉怒那,辛苦了。”
“抱歉哥,辛苦了。”
導演雖沒說什麼,但确實給staff們增加了工作量。擔當室長陪着他給攝影團隊和造型團隊的工作人員緻歉。
“胃不舒服?哥給你拿瓶消化劑?”
看他神色恹恹,沉默不語的樣子,擔當室長有些擔心。
天色暗下,街區的路燈成片亮起,周吾扯起嘴角,在擔當室長看來,是個有點勉強的笑。
“沒事哥,我去車裡坐會兒就行。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他的客氣,讓擔當室長愣了下,不由擡眼看向周吾,跟Seventeen兩年半,這瞬間,心中竟生出一絲陌生。
周吾的十八歲是某種意義上的分水嶺,身高竄到183後暫時停止了生長,面部骨骼定型,合約上“十八歲成年前不染發”的附加條款沒了用處…
于是,負責妝造、和美容室對接的staff們早早拿來各種色卡,千挑萬選,最終選中一個極淺近乎于白的灰。
效果不負衆望,所有悄無聲息的變化,在那刻結出果實。
韓國人近幾年最愛用“漫撕男”來形容那種特别帥氣的長相,翻譯成中文是撕開漫畫走出來的男生。
但見多了愛豆演員的造型師審美奇高,所能認同的,不過車銀優和周吾。
很難說清當下的心情,她抓了抓那頭柔軟的灰發,站在少年身後,有些怅然若失地歎:“我們Ziel長大了啊。”
鏡中少年連眉毛都被染成淺色,碎發搭在眉尾,露出光潔好看的額頭。
許是染發耗時過久,他神色淡淡地耷着眼,并非本意,卻有種睥睨一切的桀骜和冷然。
實在俊美英氣,全韓國都找不出第二人。當時店内一片安靜,看着手下職員們的反應,美容院院長站在門口,側過頭,開着玩笑對擔當室長說:“要是今年出道,說不定孩子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周吾坐進了suv,暗色将其身影吞沒,擔當室長收回有些飄遠的思緒。
他雙手抱臂站在攝像機位的後頭,雖看不出什麼,但仍不時地往suv的方向瞥兩眼,打算結束今天的拍攝後,回去找周吾聊聊。
這時,身旁的行程經紀人突然讷讷開口,面有難色:“哥…”
場内全圓佑順利結束街頭夜景的部分拍攝,擔當室長回頭:“怎麼了?”
“實際上,Ziel xi昨天找我問,勝澈xi為什麼沒有行程…”行程經紀人眼神無措,看着擔當室長逐漸變嚴肅的臉,他慌亂解釋,“阿尼,我隻說了今年行程多,公司希望勝澈xi能幫着…”
他聲音越來越小,像做錯事般,眼睛都不敢和室長對視,瞥向别處:“…抱歉。”
畢竟,Ziel xi的眼神看着根本不像是信他的。
“你!诶西——”
擔當室長氣的血壓飙升,直扶後頸,來回踱了兩步,見後輩蔫頭蔫腦的,滿臉自責,也不忍說什麼重話了。
眼前的後輩是個心直口快的,工作上手慢,但勝在老實。
而周吾那孩子,他也了解,倔的時候是死倔。私下他曾和副社長說過,周吾臉冷時是真冷,若非不笑時唇角也有些微弧度,身邊又有年長的哥哥們在前面擋着,否則照這性子,指不定哪天就惹出點事來了。
真出事了,他又怪自己嘴賤。
“算了。”
估摸着那小子是專挑的老實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