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預見未來,權順榮一定高高興興跟着小超市組,絕無二心,可惜他此時被“有意思”三字勾住了耳朵,眼珠子左右轉了兩下,看看金珉奎,又瞧瞧周吾,立馬舉手表示想跟吾吾和Vernon走。
剪輯室PD鍵盤下的“地鐵遠征隊”成立!
揣上金珉奎分配出來的盧布,拿好攝像導演給的手持cam,跟前台确認站台和目的地的俄語寫法、拼音,羅英錫及一幹工作人員随行,三人出發。
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叫оходныйряд的商場,建于地下,翻譯成中文叫獵人商行。
權順榮不是第一次跟周吾和崔瀚率出門,他放心得很,全程隻要跟牢弟弟們,剩下的随便觀光就是了。
拱形結構的長廊,棋盤格配色的大理石磚,被昏黃燈光照亮的地下和疾馳而過的綠皮列車,刮起的強風迷了眼,人仿佛一下從現代社會穿越到上世紀。
或多或少,老一輩中國人對前蘇聯抱有種難以名狀的特殊情懷,周吾曆史學得不錯,崔瀚率給權順榮說旅行手冊上看到的簡介,他就給他哥扯1941年的蘇德戰争。
别說權順榮,做足功課的PD作家們也聽得一愣一愣。
以緻于羅英錫來勁了,在三人小隊順利買到sim卡和交通卡後,帶着私心提議道:“獵人商行站也通革命廣場站,據說那裡有摸一下能給人帶來幸運的狗。”
辦卡激活後,周吾跟留守青旅的哥哥們發了kkt,小超市組還沒回去,征詢過剩下的人的意見後,他們買了個漢堡王打折翅桶加餐。
聽羅英錫這麼講,周吾有些糾結,地鐵站可以改天來,但翅桶冷掉就不好吃了。
可下一秒瞥見兩位哥眼中的躍躍欲試…
“call,走吧!”
既然時間足夠,就兩站路,那來都來了。
羅英錫口中的革命廣場站位于藍線,本就是大站,又位于重要景點地下,随着時間推移,人流攢動。
權順榮眼尖發現前面有當地人停下步伐,從外套兜中掏出雙手,摸了下某尊銅像,他興奮轉身:“瀚率哩!吾吾!是幸運的——”
回他的是羅英錫,眼睛都亮了:“哦!找到了嗎?”
權順榮緩下步子,眼睛茫然張望一圈,然後往更遠的地方眺去,依然沒看到弟弟們,隻好暫時落到羅英錫身上:“内,找到…阿、阿尼,PDnim看到吾吾和Vernon了嗎?”
羅英錫一無所覺,聽權順榮問起,才反應慢半拍地尋找兩人身影。
視野範圍内沒有,莫斯科地鐵建得深,手機信号很差,于是一群人又以獵犬銅像為起點,在站台走了一圈。
還是沒有。
權順榮心猛地一沉,瞬時急出一鼻尖的汗,羅英錫作為制作人和有着成熟人生閱曆的成年人,正想安慰他說沒事,孩子們身邊跟着工作人員,手機也能上網,出了地鐵就能聯系上,人不會丢的。
但擡眼就有兩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映入眼簾,步履匆匆,在看見他們後,直接小跑了起來。
是周吾和崔瀚率的跟拍VJ!
羅英錫驚喜,剛要拍拍權順榮的肩,卻發現一絲不對。
跟拍VJ抓着攝像機的手自然下垂,分明不在錄制中,身邊也不見周吾和崔瀚率!
重逢的兩方人馬迫不及待将視線投至對方身後,隻片刻,臉上喜悅就被嚴肅神情所取代,幾乎異口同聲:“周吾xi和Vernon xi沒跟你們一起嗎?!”
羅英錫還算鎮定,但畢竟是他多嘴了一句,才讓孩子們改了預定路線,難免愧疚,又見權順榮一副“怎麼辦弟弟們丢了”快急哭了的模樣,更是自責不已。
完蛋了,他心情沉重地想,孩子們真走丢了。
完蛋了,被制作組工作人員圍在中間的權順榮哭喪着臉,也心情沉重地想,我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