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塞巴!”
少年裹着一身嚴絲合縫的雨衣,露出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眼中笑意張揚,正揮舞着手和他打招呼。
在他背後是,是暗沉的天空和劈裡啪啦的酸雨。
塞巴斯蒂安打開門,正好看到的是這一幕。
他握了握門把手,思考着要不要立即把門關上。
下一秒,來人就朝他問道:“這麼惡劣的天氣,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說着話的時候,樊凡也是厚着臉皮的。
塞巴斯蒂安一看就是那種邊界感很強、不喜歡别人私自進入他領地的人。
但沒辦法,外面的天氣實在太惡劣了。
他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後背都出了一層汗,此時,内衫連着皮膚,難受極了。
更别說,這酸雨還一直打在帽檐上,一不小心濺到眼睛上,那就完蛋了。
總不能冒着大雨站在門口說事吧?
樊凡忐忑地等着塞巴斯蒂安的回答。
對方沉默的時間有點久,樊凡臉上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了,就在他以為對方要拒絕之時,空氣中傳來聲音。
“進吧。”
塞巴冷淡地吐出兩個字,側身讓出通道讓他進來。
樊凡松了一口氣。
屋内很昏暗,沒有開燈,到處都籠罩着死寂空蕩的氣氛。
樊凡站在門口像剝洋蔥一樣,将自己身上的防護服一層一層脫掉。
塞巴斯蒂安領着他進入客廳,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又開了一盞小燈,接着走入了廚房。
樊凡不知道他在幹嘛,隻能局促不安的等待着。
他偷偷打量着周圍的裝飾。
典型的美式鄉村别墅,房子内的空間很大,看起來足夠整整一大家子人居住。
但這裡面實在不像是有生活氣息的樣子。
樊凡觀察了半天,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人的物品。
桌子上、木櫃上都是空蕩蕩的。
等了一會,塞巴端着一杯水出來,放在他的面前。
樊凡有點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說了聲:“謝謝。”
這酷哥看起來還挺有人情味的嘛。
不過……這水是熱的,還有這燈竟然能亮?
樊凡忍不住問道:“塞巴,你家是有電嗎?”
自從穿越以來,整個鹈鹕鎮都處于斷電狀态。
畢竟是末世,發電廠的人估計全部都異變成喪屍了,鹈鹕鎮還怎麼供電呢?
塞巴垂着眼說道:“有發電機。”
“哦。”
樊凡尴尬地應了一聲,後知後覺地發現塞巴斯蒂安身上還穿着睡衣,就連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看起來像是剛從睡夢中被人叫醒一樣。
樊凡暗想,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他不說話,塞巴也不開口。
空氣中莫名有點尴尬。
樊凡受不住這股尴尬,連忙轉到正題上說道:“額,是這樣的,我今天來找你,是,是想找你幫個忙。”
還沒等塞巴說話,他連忙又接着說道:“你放心,我報酬很豐富的,那個,我知道現在外面很危險,就算你不答應也沒關系,我就是想請教你一些路徑怎麼走。”
塞巴看了他一眼,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什麼事情?”
“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鹈鹕鎮的西側森林中似乎有什麼異動,他委托我去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的農場荒廢太長時間了,樹木和灌木叢把另外一邊的出口堵的死死的,我隻能想辦法從鹈鹕鎮上繞路。”
“但你也知道,我剛來不到一個月,對鹈鹕鎮的路完全不熟悉,擔心迷路在森林中,所以想請教你怎麼走?”
如果能一起組隊,那就更好了。
這句話樊凡在心裡暗暗地想了一遍,但沒敢說出來。
塞巴看了他一眼:“一個朋友?又是上次那個朋友嗎?”
塞巴指的是告訴樊凡酸雨即将到來的朋友。
這當然是他自己杜撰的。
但樊凡還是厚着臉皮點了點頭。
“是的,他說裡面應該發生了不小的事情,我擔心會像這次酸雨一樣危險。“
塞巴沒說話。
過了一會,他盯着桌子上的玻璃杯突然問道:“為什麼不去找山姆。”
“啊?”
樊凡反應了一會,撓着頭,尬笑着說道:“那不是因為我和他不熟嗎?你看咱倆起碼一起經曆過生死,也勉強算得上朋友,是不是?”
當然,這個朋友是他自己這邊厚着臉皮自封的,誰知道NPC有沒有拿他當朋友。
但這黃水仙花不能白送吧?
系統都說了能提高NPC好感度,總不至于連路都不願意走。
他說完這番話,擡起頭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
下一秒,塞巴斯蒂安從沙發站了起來。
樊凡不知道他要幹嘛,依舊傻傻地坐在原地等着。
塞巴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着點笑意。
“不是說要去看一眼嗎?還坐着幹嘛,把你的防護服穿上。”
啊,這是答應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樊凡本來心裡都沒底了,以為對方要拒絕,結果這是要直接和他一起去啊!
樊凡臉上立馬露出雀躍的笑容。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從哪搞了一套專業的防護服,樣式看起來像是防輻射服一樣。
樊凡暗想,也許他隸屬的那個組織給的,不過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吉爾了。
也不知道吉爾去哪了。
塞巴斯蒂安将輻射服穿好後,拿了一把手槍塞在後腰處,另外一把匕首則塞在大腿側袋上,又在脖子上挂了一把黑色的沖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