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微微睜大眼睛。
下一秒,他看見那位神秘绮麗的黑發青年背後出現了一隻巨大醜陋的人臉怪。
對方正是之前出現在洋館之中的麗莎·特雷沃怪物形态。
它……不,應該說是她,不是死了嗎?
塞巴斯蒂安親眼看着她化作灰燼的。
心中的疑問接着一個疑問到來。
他一邊射擊外面的人臉怪,一邊随時注意着樊凡那邊的情況。
隻有人臉怪傷害樊凡,他第一時間就轉移方向,射擊人臉怪。
但令他意外的是,先前兇殘沒有理智的人臉怪并沒有那麼做。
隻見她溫順地站在青年身後,而青年微微揚起下巴,面無表情發号施令。
“麗莎,攔住它們。”
伴随着他一聲令下,巨大的人臉怪身形一閃,瞬移到十米之外的破胸者之中。
她擡起手,随手一撕,破胸者的軀體直接裂成兩半。
這一動作引得無數破胸者微微一頓,接着又密密麻麻地撲上去,撕咬着人臉怪的外皮。
人臉怪外皮的堅硬就算是成年異形也要花費一段時間撕裂,更何況此刻還是發育期的破胸者。
破胸者根本無法突破外層防禦,直接被人臉怪擡手撕裂。
人臉怪一邊撕還一邊咯咯地笑着,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随意擺弄着自己的玩具一樣。
無數鮮血噴湧出來,不一會便把金屬地闆染紅。
怪物之間的搏鬥太血腥蠻橫,塞巴斯蒂安沒有繼續看。
他的手被樊凡拉住,直接朝前跑。
對方一邊跑,一邊回頭解釋道:“麗莎隻能堅持十分鐘,我們快逃。”
昏暗的環境中,他因為奔跑而微微滲出了汗,皮膚雪白,眼睛很亮。
塞巴斯蒂安的心憑空一跳。
-
樊凡也不知道自己拉着塞巴斯蒂安跑了多久。
反正到後面,他們已經将破胸者們甩掉了。
這艘飛船很大,内部彎彎曲曲,有無數條分叉道。
樊凡逃跑的時候很着急,也沒注意自己跑的是哪條道,或者說即使注意到了,他也記不住。
等到他徹底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深入飛船内部了。
周圍似乎是一條通道,但無數是什麼地方,都被這群異形怪物改造了,變成血肉模糊的巢穴樣子。
這條通道也不例外。
樊凡彎着腰,低着頭,雙手撐在膝蓋上,粗喘着氣。
但他又不敢吸的太用力,主要是這巢穴實在太臭了。
這種臭和垃圾堆的臭還不一樣,是出于人體古老基因恐懼反感的臭味。
“天哪,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
樊凡忍不住出聲說道。
他微微偏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一身明黃色防護服,他抱着槍,直着腰,呼吸正常,連臉色都沒變。
對比樊凡的樣子,塞巴斯蒂安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經曆了一場漫長的逃跑。
樊凡:……
他不想讓自己這個男人做的太丢分。
于是偷瞄着塞巴斯蒂安的站姿,偷偷模仿着他直起腰,放緩呼吸,盡量裝作沒什麼影響的樣子。
不就是跑步嗎?他最喜歡跑步了。
沒想到塞巴斯蒂安突然轉過頭,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對上了。
樊凡尴尬地移開眼神,想摸摸鼻子,卻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裹着一層厚厚的雨衣,于是他又把手放下了。
好在塞巴斯蒂安應該沒有注意到他偷偷摸摸模仿他的樣子。
“你看這上面的東西。”
“什麼?”
塞巴斯蒂安指了指糊在牆壁上的厚厚血肉。
樊凡順着他指的方向扭頭望去。
血肉糊成的巢穴彎彎曲曲,宛如一條巨大的血管,但和前面似乎并沒有什麼區别。
樊凡有點不解,撓撓頭問道:“怎麼了?”
塞巴斯蒂安說道:“你看靠近右前方的牆壁處。”
樊凡順着他說的方向望去。
他看了一會,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好像……好像是個人?”
塞巴斯蒂安點點頭:“更像是人被包在繭裡面了。”
兩人為了看的更清楚,直接走到了牆壁面前。
這确實是一個繭,血紅色的肉屑混合着樹脂将裡面的東西包的密密麻麻。
塞巴斯蒂安彎腰從褲腿側方的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
他握着匕首,小心翼翼地在繭上劃動。
繭體的外表乍一看像是肉塊,但匕首劃上去的觸感更像是蜘蛛絲,上面沾着不少粘液,匕首實際操作起來很難。
塞巴斯蒂安劃了半天,也隻撥開一小道口子。
隔着半透明的層膜,他們瞧清了裡面東西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