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噩夢依然伴随而生,封清寒猛然從中驚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眉心。
難道不是景池的原因,隻是那天他生病太累了?
感覺還是差了些什麼。
他視線落在了身側安穩熟睡,呼吸平穩的青年身上。
視線從青年的眉眼依次滑落,封清寒忍不住伸出了手,指尖還差一點就落在了景池的臉頰上。
這時,景池翻了個身,男人立馬收回了手,連呼吸都停滞了一分。
然後過了一會兒,并沒有更多的動靜。
再擡眸的時候,青年的手卻是從被子裡落了出來,落在了封清寒的眼前。
他看着青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想到之前的場景,封清寒帶着猶豫試探地把自己的右手放進了景池的手中,感受着自己的手指被他的包裹着,他這才漸漸又進入了夢鄉。
等男人閉眼睡着之後,景池睜開了眼,看着他為了握住自己的手,而略有些難受的睡姿,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往封清寒所躺的地方挪近了一些,換了一個讓雙方都舒服的姿勢,然後把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放進了被子裡,随之他才閉上了眼。
自那天之後,景池就徹底和封清寒睡在一起了,隻不過地方從一開始的客卧,搬進了主卧。
非常順利地達成了睡一張床的純潔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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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清寒回到别墅時,就看到景池坐在客廳裡。
知道這人今天一定是早早結束了拍攝工作。
雖然他隐隐确認到了自己的心動,但本身他是一個并不會主動的人,而且在他目前的心裡,事業仍然是第一位。
加上景池這些日子比較忙,封清寒理所當然地也沒有打擾他。
一看這人回來,景池連忙走到了封清寒身邊,殷勤地幫人把衣服挂到了衣架上,嘴上還喋喋不休道:
“哥哥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不開心?”
看在你之前這麼可憐的份上,哥伺候伺候你。
景池内心如是道。
封清寒挑眉,對于景池的不正常感到幾分好奇。
畢竟這人平日裡懶得要命,能少動就少動,每天笑眯眯朝着他喊哥哥,實際上就隻是嘴上說得好聽。
封清寒已經習慣了,擡眸看向了景池的眼睛,那雙平日裡一眼就望到底的眼裡,現在竟然帶着莫明的情緒。
他竟然從裡面讀出了同情。
同情?
封清寒本來平和的臉色立馬冷了幾分,他從來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因為同情而帶來的那幾份施舍的憐憫。
“收起你看着我的愚蠢眼神。”他冷冷地說道,眼神帶着涼意。
景池因為在劇組裡面醞釀出的對他的那麼一點憐惜,成功被這一句話怼了回去。
他立馬擺爛了,躺回了沙發上,不服氣地道:
“什麼叫愚蠢的眼神,我這叫練習演技好不好。”
實際上,景池一向很聰明,他知道自己觸到某人的雷點了,所以立馬就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找到了借口。
“是這樣?”
封清寒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眼神微眯,帶着幾分懷疑。
景池瞥了他一眼,見這人有些不相信,便站起了身,故作氣憤道:
“我生氣了,今天晚上我要自己睡。”
說着他轉身就想要離開。
聽到這話,封清寒臉色更難看了。
“你敢。”男人眸色漸沉,手一把攥住了景池的手腕,指節都微微泛白。
“你還兇我,我更生氣了。”
景池扭過了頭,不看封清寒了。
男人臉上一僵,最終還是僵持不過景池,他放軟了語氣道:
“你知道的,沒有你我會失眠的。”
景池冷哼一聲:“吃安眠藥不就行了,呵,我也就這點作用了。”
他嘲諷地說道。
實際上,内心則是偷偷暗笑,終于有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機會,還不好好利用。
看着冷着臉,沒了往日笑意的青年,封清寒在想以往他冷臉的時候,景池都會怎麼做。
他放開了攥着景池的手,轉而扯了扯青年的衣角,臉上帶着些許落寞,他微垂着眼眸,長睫投下一層陰影,聲音低低地道:“對不起。”
景池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冷臉了,封清寒竟然和自己示弱诶。
而且看着美人蹙眉的樣子,他也有點心疼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景池知道見好就收,他故作大方地道:“原諒你也行,隻要你晚上陪我對戲就好。”
背地裡則是緩緩松了口氣,真怕這人一生氣把自己給踢出去。
封清寒微微皺眉,猶豫了一下,但看着青年那雙亮晶晶的眼神,最終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