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攤上這麼個徒弟,全憑借心情練武,打又打不得,罵又舍不得,你還能站在這兒這樣冷嘲熱諷?”
蕭明遠說這話時的表情又憤又悲,欲哭卻又無淚,想大聲抱怨都沒處說去,看得司徒承陽是掩面狂笑。
蕭明遠一腳向他踩去,“你再笑!!”
司徒承陽一邊避閃一邊如他所願,開懷大笑。
聽到動靜的易寒淅停下動作,轉過頭來,卻見那司徒叔叔和自家師傅如小孩般打鬧,甚至蕭明遠還抓起地上一團雪向司徒承陽撒去。
易寒淅:“......”
楚湄剛打開門,冷不防一團雪正中面部。
一時間,四人皆是呆滞。
她正想發作,卻看見易寒淅咬着嘴唇憋笑的模樣。于是乎,她捏緊了拳頭,擦了擦臉上的殘雪,擠出一抹微笑,“看來你們很有興緻。”
“罪魁禍首”蕭明遠摸了摸腦袋,“哈哈”陪笑。
他這一笑,卻是徹底打開了易寒淅的嘴角,爽朗的笑聲響徹天際。
楚湄第一次看到女兒發自内心的大笑,忽然竟有些詫異。
二十多年,她夢也夢不到的一幕。
楚湄不自覺地眼中含笑,她黑發上的白雪在風中微動。
一側,司徒承陽看着她的笑顔,嘴角微微上揚。
晚飯時,五人圍坐在一起。
“顧恒體内的毒我暫時穩住了,目前來講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多謝楚湄前輩。”顧恒抱拳作揖,看着楚湄,然而眼中卻沒什麼波瀾。
易寒淅本也想道聲謝,可話欲呼出卻又不知該如何稱呼,便僵在了原地。
楚湄看向她,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楚湄前輩,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
此聲一出,衆人皆望向顧恒。
隻見他目光炯炯,捧起佩劍,盯着楚湄:“您認識這把岷源劍,對嗎?”
岷源劍!易寒淅突然回憶起來,那日他們在藏劍閣中陳傅說過,岷源劍乃是陳洛所鑄,之後贈予骨墨大師。不過之後的事情太多太急,以至于二人竟都忘了這茬事。
楚湄看着他逼問的目光,也不怒,沉聲道,“這把劍的确與我有關。”
确認了自己的猜疑,顧恒捧劍的手竟止不住的顫抖。
“顧恒......”易寒淅輕聲道,默默握住他的手。
楚湄淡然地看着他。
蕭明遠仔細端詳起那劍來,似乎也有些熟悉的感覺。唯有司徒承陽,緊皺着眉頭,看着衆人的态度。
“楚湄前輩,你能告訴我,這把劍的故事嗎?”
楚湄似乎有些猶豫,輕蹙蛾眉,“你真的想知道嗎?”
“這把劍......”蕭明遠忽然開口,“你是怎麼得到的?”他望向顧恒。
“師傅!你也知道?”易寒淅驚呼。
顧恒也有些詫異,“蕭師叔?......你...是我師傅給我的。”
“怎麼會?”蕭明遠望向楚湄。
楚湄緩緩站起身,對着易寒淅和顧恒兩人道:“想來有的事情你們已經聽江湖上的傳言說過。”
“故事要從我師傅死的那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