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帶你看場戲。”奧克塔維厄斯讓人别急,就在前面。
戲?這裡又不是倫敦,沒有劇院。
哦,原來是看真人上演的戲碼啊!
“你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看到了不遠處的瑪麗·班納特,瑪麗才明白看的是什麼戲,“你之前說的找人,是找到人了嗎?”動作還挺快的。
“人早就找好了,今天帶你過來,是看結果的。”走吧,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麼确定嗎?下了馬車的瑪麗跟上去,兩人很快被等在那裡的人帶進了一扇門裡。
“噓,仔細聽。”
帶路的人離開後,沒多少光線的小房間裡隻剩下了兩人。瑪麗聽着就在耳邊的說話聲,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也不知道這是為了聽清楚另一個瑪麗的說話聲,還是别的什麼。
她明明記得,剛才兩人之間還差着距離!
“牧師,我還是睡不好,我的手依舊很疼。”聽到了另一個瑪麗的聲音,瑪麗也就不管别的了。
“止疼藥水不管用嗎?你的用量已經夠大的,如果不管用,那就是其他的問題。孩子,睡不好也可能是因為你有煩惱。或許說出來,你就會把你的煩惱放下。”牧師的聲音很溫暖,但瑪麗聽得出來,那不是朗伯恩的那個駐堂牧師。
“我說出來,真可以睡好了嗎?”
“試試吧,你的睡眠問題不小,都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你家裡人遲早會發現,到時候你一樣也要說出來。”
漫長的停頓後,瑪麗·班納特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牧師,我很嫉妒一個人,因為她擁有了我想擁有的丈夫!那一天,我見到人的那一天!那時候他明明還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卻騙我!”
“我從來沒有這樣嫉妒過,我的兩個姐姐也都有了很出色的丈夫,但我很快就祝福了她們。可是這一回,這一回不一樣的!”
“看着那兩人結婚,我一點都笑不出來。等知道那人在婚後第二天就離開了,我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一旦聽到我嫉妒的人被叫做男人的太太,我又生氣了。于是,我利用了妹妹的虛榮,阻止了一件事。”
“後來借着這件事我去見她,可對方卻看穿了我!那時候,我怕極了。可是,我不甘心!”
于是那個睡不着的大雨夜裡,瑪麗·班納特帶着工具出門,一路走向裡奇曼家門口。她最終沒砸門,回去的路上反而因為拖着工具,差點就摔了。
“我當時氣瘋了,就瘋狂地拿着工具砸向路面。等我回過神來,那條路已經被我砸出了坑。”
“我想着她家的運貨馬車天天要出門,要是能落到坑裡一回,我也算是為自己出了氣。”這個坑就這樣越砸越大,砸到滿意了,瑪麗·班納特才用砸出來的石塊遮掩。但其實,下面都是空的。
聽到這裡,瑪麗還是被吓了一跳。
她不是被砸路面的事吓到了,而是被人帶着工具來到了家門口的事吓住。要不是之前的建議,她家外面也不會很快圍起栅欄,再多了一道門。
如果那天班納特來的時候沒有這個阻攔,她是不是就直接砸進來了?
盡管瑪麗知道就算是砸進來了,她也不一定會怎麼樣,但人的惡意一旦産生了,就沒那麼容易消除。
“怎麼了?”奧克塔維厄斯聽到了不一樣的呼吸聲,是吓到了嗎?
“我在想,這件事應該怎麼辦?”瑪麗回到現在,班納特的行為肯定是要制止的,怎麼做才好呢?
“你現在走出去,她就會吓壞的。”那個女孩膽子不大。
“不,這太便宜她了。”這會兒走出去,對方反口就能否認,“這樣,我們再演一出戲吧。”瑪麗很快想到了辦法,就拉着人悄悄出去了。出去後,她說了一會兒要做的事。
奧克塔維厄斯聽完,眼睛裡的幽藍色閃了閃,這個想法不錯。
“走吧,去吓吓她。”
門後,瑪麗·班納特還在不停地訴說,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的煎熬和惡念都一塊兒倒出來。身邊的男人一點沒有不耐煩,就這麼安靜地聽着。
“……說真的,那天晚上我确實看到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女人!”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班納特的話不由地停下來。她豎起耳朵,注意力已經完全在門外。
“那天那麼大的雨,你肯定看錯了。”是艾提斯先生!沒錯,是他!
“不,不會的,我看得很清楚。看身形,那就是一個女人。隻是不知道對方是誰,手裡居然還拿着那麼重的東西。”瑪麗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猜測,“你說,對方不會是盜賊吧,趁着夜色和雨天來我家搶劫的?!”
“不不不,我總覺得那個身形很熟悉,我一定認識對方!”她很快就反駁了自己的話。
聽了這話,門裡的班納特臉色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