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錯誤的選擇,意料之外的相遇,如期而至的災禍,真是五彩缤紛兵荒馬亂糟糕的一天。
‘7,552,865,703’
“你也能看見嗎?”
‘----,交個朋友?’
突降大雪,無人的站台,永遠等不到的10min;
混亂的記憶一幀幀重新排列,最後一刻,失控的大貨車,沖撞而來,
然後…
‘砰’
‘蹦’
眼前一花,身體從突然加速的失重感中脫離,腳踩實地面,
遲意伸手擋住刺目的白光,身處環境第一感覺是熱,燥熱,悶熱,過熱的暑意使人悶得喘不過氣。
他一邊脫掉大衣,一邊低聲呐呐:
“真熱,夏天?”
---季節與外面世界不同步,渡本奇怪的稱呼,死後世界,還是新世界?
遲意站在原地等待片刻,未盡的雜音不再響起,最後的内容不得而知。
環顧四周,如果忽略,在白日下幾乎密不透光的樹林,石子路延伸向的遠方被白霧籠罩,死寂如啞劇的環境,一切似乎真的稀疏平常。
秉着,古有雲來都來了,不看看,更何況,精心步驟的舞台,不去看看挺對不起有心設計一切之物。
為了不辜負背後‘好心’,他說服自己沿着唯一的路往裡走。
如同被割裂的兩個世界,唯一的路被打上光直通遠方,兩側是漆黑的密林,透着讓人身心不适毛骨悚然的注視感,空氣裡,腥臭泥土中夾雜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按理說,正常人一般遇到這情況,肯定會選擇謹慎前進,或者埋頭就跑,遠離未知危險。
可惜這位不是正常的主。
都不選的主,在又一次被監視的詭異視線中,直接邁開步子走到兩者的交界處,手伸向黑漆漆無光的密林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失望表情,感歎一句:
“真不能過去。”
手停在黑與白的交界線間,仿若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将他排斥,警告。
遲意試探朝着密林裡,禮貌問候:
“請問,對面剛才那位女士、先生,你還在嗎?”
“……”
無聲的沉默勝過有聲回應。
他靠近一點,想試一試距離縮短能不能看清裡面的‘原住民’。
‘啪、啪、啪、啪’
無數烏漆嘛黑的手印,如鬼魅般顯現,猛拍在交界線上。
混雜一聲聲惡劣的刺耳低笑,似乎期待對面不知死活的人,跳腳恐懼的笑料。
可惜,人完全沒有被吓到,甚至眼神還有一點興奮,進入後一直淡淡的語氣都上揚幾度:
“活的鬼啊!”
“????”
遲意一隻手揣入衣兜,語氣有如登門拜訪期待許久的朋友:
“女士,先生,我有榮幸與你們見上一面嗎?”
“????”
裡面的‘人’,不停用手印拍在不能向前一點的屏障上,訴說無能為力。
一旁默默看着一切的系統出聲:
【請這位‘渡客’,盡快前往集合地,重複,盡快前往集合地。】
系統話音中,身後的小路開始往裡縮,催促停留之人繼續往前。
遲意隻能略感遺憾的收回視線,不情不願道别:
“希望我們能再見,拜拜。”
“???”
----這人是不是腦子不太好?這種地方你竟然希望再遇見我們?
他再一次嘗試,并不能走入密林,念念不舍的收回視線,在系統持續催促如同警報的滴滴聲中,老老實實地往前走。
穿過石子路盡頭的白色霧牆,景象大變,他正處于小鎮入口廣場,腳下是寬敞幹淨的大道,前方兩側整整齊齊坐落的一棟棟别墅,一派旅遊景區既視感。
遲意環視一圈,此刻廣場分散站有9人,從樣貌膚色穿着打扮上,他們大概率都來自同一個世界,甚至同一個城市。
5位穿着薄外套的2男3女,其中兩名女生正小聲哭泣。
一位手臂搭黑色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舊夾克,戒備四周的寸頭男人,最顯眼的是對方敞開透氣領口處,露出脖子側方過于猙獰的疤痕。
另一位無視四周隻望着小鎮深處,牛仔衛衣短發女士,手裡提着一件短款羽絨服。
最邊緣位置,一位不願脫下厚大衣,焦急不停抖腿的黑頂黃邊發色男人。
而最後那一個位,簡單衛衣背單肩包的背影,莫名眼熟。
當那個人徹底轉過身,露出那張招搖的臉,遲意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裝作不認識,走入人群。
視線挪開前,後者那帶戲谑的一眼一笑,讓他眼皮一跳,不太妙的預感劃過心頭。
果然。
下一秒,不失所望聽見男人語氣誇張深情:
“親愛的,你去哪了!我很擔心你!
當那一刻發生時我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幸好上天垂青…”
遲意冷淡的語氣,如同一個抛妻棄子的渣男:
“這位先生,你是誰?”
“難道!那場意外讓你失憶!”
男子無視他帶警告的冷眼,捂住心口痛苦低聲幾句,再擡頭面露真切,溫柔細語:
“沒有關系,親愛的,就算你遺忘我,我也會一直愛着你,我相信愛能戰勝一切……”
四周本因為恐怖壓抑窒息的空間,在男人的一番賣力表演下,每個人都暗搓搓的注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