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是還有你。”
金夏天放下懸着的心,拍着肚皮繼續打嗝。
布魯斯放下懸着的狗頭,繼續啃骨頭,直到付賬才突然醒悟的金夏天,為這頓高額午餐付下10w的巨款。
但金同學毫不在意,甚至說味道不錯,大哥想吃晚上再來。
中央公園,
其他人正在水深火熱掙錢,三人一狗在這歲月靜好,安享午後,直到接近上班時間。
金夏天匆匆告别,還特大氣來上一句,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叫他,有錢,也不知是不是已經完全忘記,留在這個地方的最終目的。
天有不測風雲,春雨總是說來就來,兩人隻是逛一圈商場,再出來時,外面開始冒起小雨,
遲意,對自己身份深有認知,從商場門口拿起免費雨傘,走入雨中。
慕輕低頭就躲進他的傘下,厚着臉皮來上一句,其他的雨傘應該留給有需要的人,他們兩人擠擠的一小步,就是社會進步發展的一大步。
不知說什麼的他,将雨傘扔給高個子的人打,向着一個方向繼續走。
慕輕看向他們可能去往的地方,挑眉語氣酸酸:
“啧,遲小道長都沒接過我下班,現在這是要去接金毛,果然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淚。”
遲意:“前面還有一家商場。”
慕輕:“所以你要放棄小金毛,繼續與我來一場甜蜜的春雨約會。”
遲意:“是,你再亂言,我可以拿一把新傘。”
慕輕:“嗚嗚嗚,無情的男人。”
慕輕一個人演戲加戲,路過好幾家商場,也未見到嘴上說拿傘的人有行動,更是有恃無恐的各種來勁。
終于在隊友忍無可忍前,
兩人走到金夏天上班的地方,詢問才知道人臨時接到通知,去與舊城區交接的地方,接一隻放在這裡寄養的寵物貓。
遲意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與老闆告辭後,繼續往其所指的方向走。
慕輕語氣突然正經:
“親愛的,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我有血光之災,第二次是你曾經很多次隐晦的看向蓉冉那位姑娘,當然身邊有本人的情況下,你不可能看上其他人。
第三次是我們下山遇見兩人,你第一眼錯開與你關系好的于大哥,看向歐山,為什麼?好奇怪,第四次…”
遲意停下腳步,擡眸打斷男人的話,問:
“你想說什麼。”
慕輕總是玩笑的語氣,此刻不知是不是,染上一層春雨的涼意,略顯冷漠:
“我們現在往金毛小同學方向走,還有意義?”
傘外是淅淅瀝瀝小而綿的春雨,雨水侵蝕牆面,透出一股沉舊的味道與雨氣混雜在一起,滲透填滿傘下所剩不多的空間,兩人相視無言。
遲意注視着男人早已取下美瞳,重新恢複原色的虹膜,此時那雙眼睛裡不沾染笑意,帶着不近人情的冷意,平靜回視。
不遠處一輛雨中疾行的轎車,從兩人身旁呼嘯而過,濺起的水花落在兩人衣服前,慕輕微微偏轉雨傘擋住。
對視的瞳孔裡,突兀的渲染上一層雨霧,朦胧對方的身影。
傘再一次遮擋天空落下的雨,
如同什麼也沒發生,兩人繼續往城邊走,再次轉過一個街口,走入舊城區。
遲意的聲音,掩蓋在四周漸漸開始變得嘈雜紛亂的人聲中:
“我不喜歡欠人飯錢,三好大學生你會白吃白占?”
慕輕啞口失笑,為自己辯解:
“哦,親愛的,這你就冤枉我,為自證本人保證出去就承包小金毛同學一周的夥食,也不知有不有機會,順便承包小金毛同學大哥的一輩子夥食,我家的夥食那是相當不錯。”
遲意看見熟悉的顔色閃身走到屋檐下,沿着舊房屋往小巷深處走,扔下一張空頭支票:
“或許吧。”
金夏天在去和布魯斯,尋找最後一位朋友時,天開始冒雨,完全沒有懷疑過遲意的他拿出雨傘,但還是去晚一步。
回到店裡被告知,需要臨時去接一隻寄養的貓朋友,雖然很奇怪那個地方并不屬于他們店服務範圍,但還是沒有多想,同布魯斯告别,一個人沖入雨中。
快接近時,碰到一個小孩被一群人圍着毆打,于心不忍的他阻住,結果救人不曾反被追着打。
好在看上去有點厲害的小孩哥,找到機會拉上他,開始在小巷裡亂竄,躲避路上腦海中突然閃過遲大哥臨走時說的話,‘看人’,
身前奔跑的孩子身上很幹淨,露出的皮膚,也沒有被人暴力毆打的痕迹。
既然能夠帶着他離開,為什麼一開始沒有逃跑,現在小孩哥臉上絲毫不擔心後面追趕的人,一臉冷靜合理自然到不自然。
金夏天腳步猛地刹住,停在一處隐蔽的大門外,看一眼門再看幾眼小孩,動作倉皇的往回跑。
而期間回望時,小孩陰郁不甘的面色,打開的大門裡跑出的剛才追趕他們的身影,都消失在下一個拐角。
早已丢掉傘的他,在舊城區小巷裡穿來穿去,幾次刹車不及摔入水坑,撐起身子繼續跑。
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涼意,不及身後窮追不舍腳步聲更刺激他緊繃的神經。
終于穿出小巷來到主幹道,認準一個方向開始蒙頭狂奔。
‘喵’
微弱比羽毛還輕的呼救聲,穿過雨聲被他耳朵捕捉到,偏頭看過去。
一隻腿腳扭曲的貓,髒兮兮的躺在一處水溝裡,貓瞳哀求的看向他,又低聲叫一聲。
身後逼近的腳步聲,金夏天咬着牙當沒看見,繼續往前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