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漾是被一陣消毒水的味道給刺激醒的。
午後的陽光踴躍于窗邊,似浮光碎金影,熠熠燦爛。
鳥啼藏入樹影。
風過,伴随着啼鳴婆娑作響。
而被紗布纏繞着的脖頸卻帶着微末的痛。
她睜眼,純白的天花闆伴着吊瓶的一并撞入她的視線,腦子也恢複了清明。
隻是在看見坐在她床邊那人的一霎,沈時漾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那便是——
她絕對不會再和即将分化的Alpha住在一個寝室。
她也不會忘記,自己是如何被Alpha的信息素壓制得狼狽不堪。
雖說昨天黎遲克制着自己沒有真的解開她的頸環咬下來,但他手指是如何隔着頸環揉捏她腺體的感覺她也記得一清二楚。
若非是她急中生智,直接按下了警報,讓學生會的成員趕過來,帶走了黎遲。
她真不敢想等待自己的後果會是什麼。
提前分化?
又或是暴露Omega的身份?
然後引得全宿舍樓的Alpha一起失控?
沈時漾簡直不敢想。
但她很清楚,自己經過黎遲的這次刺激,可能她的分化期會提前。
“漾漾。”還沒等沈時漾有什麼反應,秦司白已經紅着一雙眼撲了上來。
他緊緊地抱住她。
臉卻埋在她的頸間。
嬌嫩的肌膚,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臉上傳來的濕意。
但最讓沈時漾覺得難受的,卻是他身上的信息素。
很清甜的荔枝味,平日裡聞着也覺得喜歡,可不知道是不是被Alpha的信息素給刺激到,她現在有一點點的排斥。
或者說,她現在有些排斥除了黎遲之外的所有信息素。
沈時漾當即便感覺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額間也蹭出一些細密的冷汗。
沈時漾想要将身上的秦司白給推開,可大概是剛醒的緣故,再加上自己的腺體還被黎遲給刺激到,實在是沒有一點力氣可言,她渾身發軟地平躺在病床上,任由秦司白抱着自己哭,也順便将他身上的信息素全都染在了她的身上。
“我想喝水。”被抱了好一會兒,沈時漾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他身上的信息素,便找借口将他從自己的懷中推開。
秦司白并沒有懷疑她。
他趕緊起身,手忙腳亂地給沈時漾倒水。
“抱歉,我第一次照顧病人,不知道。”等水倒好,沈時漾就聽見秦司白聲音細弱地給自己道歉。
沈時漾當然知道他這是第一次。
金尊玉貴的秦家小公子,怎麼會伺候過人。
“漾漾,你試試溫度合不合适。”秦司白說着,小心翼翼地在沈時漾的指揮下,托着她的身子,将插着吸管的水喂到了她的口中。
沈時漾一垂眼,就能瞧見秦司白認真而專注地神色,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唯一。
見狀,沈時漾心裡其實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夠了。”沈時漾松開,輕輕握住了秦司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