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我去的。’鄧新晟欣然應允後補充道。
程澄早就從王一評那裡聽說了鄧新晟三人組局的事迹,她是曾判定,在鄧新晟的眼裡,婚姻比林夢遙重要太多。
但這段時間裡,鄧新晟的避嫌簡直修煉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她皺眉道:“當然。你對我唯一的作用是,向别人展示我們1+1>2的财力,我才好順理成章地說服對方。”
“至于交友,即便你有所謂的紅顔知己,”程澄看着他,“你懂的。”
鄧新晟表情凝重地回複:“我不覺得男女之間有什麼純友誼,我不交紅顔知己。”
程澄被他這幅古闆的模樣逗笑,她收了收笑問:“那你的意思是要幹涉我的交友自由喽?”
“王一評是我藍顔知己,而且這次,他也在其中,你知道吧?”
如果能幹預,他隻想幹預王一評的交友自由。
但鄧新晟汲于在婚姻中樹立自己的正面形象:“任何話隻有加上‘我覺得’,就是僅限于我認知範圍内的‘正确’,而你也可以保持你一貫的‘正确’。”
人嚴謹起來總會給自己的話加上前前後後的修飾詞,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我不幹預”到了鄧新晟嘴裡,成了羅裡吧嗦的一長串。
程澄看着他,各種不對勁疊加起來,終于察覺到鄧新晟整個人的怪異。她多看了鄧新晟幾眼,想問的那句“你怎麼了”卡在嘴邊。
隻是婚姻裡用來充門面的丈夫而已。
隻要他不在外面讓别人看他們的笑話,要求僅此而已。
鄧新晟渾身上下每一寸都泛着别扭勁。
趁着程澄還能用到他,他有在使出渾身解數,展現自己如何“改邪歸正,回頭是岸”的。
但程澄似乎視而不見。
她就那麼打定了主意,要離婚嗎?
鄧新晟肉眼可見地有些失落。
直到睡前,他看着身旁的妻子。
眼下婚姻都已經岌岌可危。
于是他失落地收回眼,掩下自己對晚安吻的期待。
忽然,一片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
程澄竭力克制了一晚上,她應該無視婚姻中僅僅用來充門面的丈夫的消沉情緒,她應該的。
但是,壓抑的結果是——
程澄說服了自己:都有離婚的打算了,趁着還能使用自己的丈夫,應該及時行樂。至于他為什麼表現怪異,那是他的精神層面的問題。她隻關心肉/體。
他們像兩隻太久未使用而生鏽的螺絲與螺母。
兩人艱澀地溫習着久未練習而生疏的吻技。
正當程澄腦子裡催眠着自己,她隻是在合理地使用丈夫的身體,那具肉/體黏黏糊糊開口道:
“你别誤會我和别人行嗎?”
“為什——”
她意亂情迷中勻出一絲理智,但一張口,聲音便被另一句身體吞咽下去。
直到她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模糊的“嗯”,那狂風暴雨般急促的掠奪才給了人片刻喘息。
“你能一輩子都隻向錢看嗎?”鄧新晟微微喘息着,溫熱的氣息彌漫在她裸露的脖頸。
那一瞬間,程澄甚至覺得,一隻猛禽鉗住了她,威逼着一個答案。
程澄神經興奮地戰栗着。
她沒理會,沒作答,又反客為主地覆上去。
……
南華大學這次舉辦校友集體出遊,名義上是出遊,但邀請的都是商界名流與新貴,本質上還是為了促成合作,大學可以從中抽取好處。
此次出遊計劃三天,配備有三輛房車,男女分開住。校友們自行驅車前往目的地會合。
“程姐!”程澄到的時候,計劃參與的三十位校友目測已經到了一半,藍山也是其中之一。
她和程澄是代表天禾資本,拿出了十足的誠意,争取赢得“高陽”企業的最大占資額度。
在場衆人幾乎都聽過鄧新晟和程澄這對夫妻的名頭,見他們兩位到了,紛紛站起身來以示禮貌。
程澄沒看到她們要找的高陽,打算先在藍山和她丈夫那邊落座。
“鄧總,這邊坐。”有人邀請鄧新晟過去坐,那位置顯然并不挨近程澄。
他隻輕飄飄地掃了眼,還是與程澄一同坐在了邊緣處。
“小林老師,你回來了。”
聽着這聲音,程澄的視線輕松地鎖定在正出場的女士身上。
還是老熟人。
林夢遙坐在了剛才招呼鄧新晟的男人身側,也是一行人的中央位置。
她笑盈盈道:“大家好,我是本次行程的導遊兼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