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赫連莺也失蹤了。
與許道分離後,兩人很快發現她們開始在原路打轉,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了。之後不久的功夫,安施就忽然發現,一直走在前面的赫連莺失蹤了。
這事古怪的很,明明安施緊跟在她身後,兩人甚至還在聊着天,可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就仿佛這陰森叢林之中,仿佛有什麼眼睛一直盯着他們一般,一個一個的将其分開,然後慢慢吞咽下肚。
眼下雖然遇到了人,但師兄師姐都不見蹤影,安施自然也不會抛下他們獨自離開。
聞言,對方腳步頓住了,半晌沒吭聲。
安施隻能再度開口,試探性的問:“您修為頗深,古道熱腸,一定不會願意看他們命喪此地吧,莫非是有心幫我找一找他們?”
銀面具緩緩回頭,看向安施,不知為何,安施總覺得這眼神中似乎帶着一絲——無語。
這是什麼意思?安施眨眨眼睛,試圖揣測:難道是覺得我說了什麼廢話,他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唉,帶着面具,我很難看懂他在想什麼啊。
安施忽然覺得有些心累。
摩枭也覺得有些心累。
不願意看他們命喪此地?笑話!吾巴不得他們都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你知不知道這禁地是什麼地方,輪的上你一個沒練氣的弟子來闖?你這幾個師兄師姐,一個一個的,都沒安好心!
摩枭磨了磨後槽牙,實在沒想通安施是從哪裡看出自己“古道熱腸”的,他冷聲道:“你想太多了。”
不是這個意思嗎?也是,這事麻煩危險,尋常人不願意插手也是正常。
聽到對方回答,安施先是愣了愣,随後表示了理解:“噢,原來是這樣。”
既然對方與自己不同路,安施便收回了視線,向四周打量了一陣,似乎是要自己尋找路線了。
摩枭心頭一滞:
嘶,忘了她這固執的性子了,自己拒絕,安施定要一個人在這片“好地方”亂逛,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别的亂子——更何況自己剛剛還為這片“好地方”帶了位新的“小魔頭”進來。
敲暈了丢出去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萬一她犯了固執的毛病,又跑進來……
安施可不知道身後這位在想什麼,她在思考下一步的走向:師姐和自己一樣,都迷失于這迷霧之中,按理來說,這迷霧都是要将她兩人誘惑入妖物口中才是,路線應當大差不差,如此想來,若是沿着迷霧誘導路線往前去找,說不定就能找到妖物老巢。
這樣想着,安施看向剛剛的方向,往旁邊小路走去。
這時,她身後,那銀面具開口了:“你去哪兒。”
啊,差點忘了和他道别。
安施回頭,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我沿着路去前面找找妖物老巢,若道友與我不同路,那就隻能在此拜别了。”
“妖物老巢。”
對方複述了一遍,像是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倒是順路。”
嗯?順路?
安施禮行了一半,停在空中,随後擡頭驚訝地看向他,“道友的意思是?”
“哼,意思就是,你跟着我走,我帶你去找妖物老巢。”銀面具似乎深吸了一口氣,不耐煩道。
?!
真的假的,若是這位道友肯幫忙,找到他們的機會豈不是更大了些?
安施迅速上前一步,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真的嗎?謝謝您!啊?!......”
話音未落,對方突然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件淺色的鎖子甲丢了過來,直接砸在安施頭上。
她下意識伸手去接,本以為會被砸的很痛,然而卻發覺手剛剛碰到,這衣服便消失了,下一秒,自己衣服内就多了一件厚實的内甲。
安施驚奇的伸手去摸,對方沒好氣道:“别瞎碰,寶貝着呢!保你命的玩意兒!”
寶貝?是看我修為太低,擔心我死掉嗎?這位道友居然這麼好心,都讓人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另有目的了。不!他可是救命恩人,怎麼能如此惡意的揣測他呢!
安施立刻聽話的擡起手,示意自己不碰了:“啊!好的……謝謝您!出了禁地我就還給您。”
“别謝,”銀面具聲音冷淡,沒理會她說歸還的事兒,問道:“走之前,你先說清楚,你們來這兒做什麼?再往前去可就是葬神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