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擠到木壽面前,急急忙忙地問:
“你感覺還好嗎?木道友!你,你真的神了木道友!”
“木道友,剛才蒼道友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她是被那張詭異的臉皮操控了嗎?”
聽到臉皮那兩個字,圍擠着的修士們不約而同都回想起來那半張詭異臉皮的樣子。
血腥、黏膩、潮濕,上面布滿的紅血絲好像是一條條即将将人操控的蛛網,又好像還在跳動的血管。臉皮的皮肉一下一下彈動,每一次彈動都好像讓修士們的心跳更為鼓噪。
像是他們的血肉也在跟着這張輕薄又詭異的臉皮顫抖着。
修士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他們這些化神期的修士,按理來說,都已經是修仙界中高層修為中數一數二的存在了。經年曆練,見過的諸多妖獸、怪奇情況數不勝數,可是都沒有一個像這張臉皮一樣,帶給他們如此訝異與近似于害怕的情緒。
修士們不由思考,這張臉皮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在蒼筤的臉上。
方才這個禦獸峰少主的所有言行,是不是都來自臉皮的操控?
蒼筤身為化神期,還契約了萬千妖獸,出身于萬藏宗這個修仙界第一仙宗,身上的靈寶法器、防禦的法子數不勝數,可是依然被這張臉皮操控,變成一個言行都截然不同的另一個存在,像是一幕不叫好的戲裡,百般命運都由人擺布的傀儡。
而蒼筤甚至沒有半點掙紮的氣力,萬藏宗竟然也無一人提前發覺。那他們,恐怕也如同砧闆上的魚肉,像蒼筤一樣,如果對上那詭異臉皮,毫無招架之力。
來到古戰場核心争搶傳承的衆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心裡瞬間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臉皮操控的,是不是不止蒼筤一人?或許,他們之中的不少已然中招,隻是還沒有顯露出症狀。
衆人穩了穩心神。
随之忍不住偷偷看着木壽。
木壽修為遠低于他們,僅有築基期,甚至看上去壽元将近,還不幸攤上一個不肖子孫王津。
可是在衆人都無法攻擊到變化成虛影的蒼筤和那些妖獸虛影的時候,她卻可以讓妖獸跪服。
木壽輕輕一點,就讓巨大的坐騎妖獸轟然倒下。甚至還提前發覺了讓修士們都忌憚不已的半張詭異臉皮,讓它從蒼筤臉皮上蛻下,轉瞬間焦枯為灰燼。
這樣的能力,決非一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能夠做到的。看木壽這幅風輕雲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無波無瀾的模樣,真真像……
一個猜想浮現在衆人的腦海中。
“隐世大能!”
修士們再去看木壽的白發,内心不再是擔憂、恐慌,從心頭湧上來的敬佩,澆灌在了靈魂裡本來就被木壽引發的認同與道義上。
衆人定定地贊歎又專注地看着木道友似乎滿溢着道韻,透露着不凡的白發。深深感慨:
“木道友,您的話果真振聾發聩!”
喬悄結束了腦海裡對契約妖獸的容納設計,不明所以:“嗯?”
“三萬年河東,三萬年河西!莫欺老年窮!”
喬悄:“……嗯!”
合歡宗大師姐擠開這些叽叽喳喳的人,“木道友,你沒受傷吧,可真把我們吓壞了!”
王津也擠了過來,他用拐杖敲了敲這些人。
這些修士還沒生氣,看了眼拐杖,随後乖乖讓開。
嘿,這八成是木道友的拐杖,咱奶的拐杖能是一般的拐杖嗎,被敲了也值了。
王津雙手捧住喬悄的腦袋,仔細拍了拍,又細心地去看喬悄身上有沒有血迹。确認她沒有受傷之後,這才安心地将喬悄的腦袋輕輕地放下。
喬悄:“……不要拍我的頭!”
旁邊的修士們義憤填膺:“說你呢,孫子!怎麼敢把木道友的頭舉起來!”
喬悄沒忍住差點笑出來,好在她忍住了。
不過……孫子?
熱心的修士見喬悄安然無恙,心中舒暢,竹筒倒豆子般解釋:“木道友,王津應該是您孫子吧?他也忒不孝了,您和那鬼臉搏鬥,驚險萬分,他卻還笑。”
“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真是,這要是我孫子,我總得把他打成孫子。”
喬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瞥了眼王津的臉色,王津無奈,揮了揮拐杖。
她又仔細看了看其他修士的神色,清一色的“家門不幸”,好笑地解釋:“你誤會了,王道友是我偶然遇到的熱心……小友,并非我的親屬。”
這樣一解釋,王津反而不樂意了:“怎麼不是親屬!”
衆位修士自然是更加相信木道友,在木壽開口解釋完後,立馬就互相傳音,迅速辟謠。
洗清了王津木壽親屬的嫌疑。
見王津反駁,他們明了:“哎呀王道友!先前是誤會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你就别用反話來捉弄我們了,給你賠不是了啊王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