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主角受指不定正躲在某個角落裡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呢。
對一個瘋子來說,耐心是珍貴的消耗品。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餘一将眼神挪向一旁的雜亂的廢銅爛鐵,同時使勁晃了晃。
木樁紋絲不動。
他說:“給我一把鋒利的小刀。”
“......”
沒有回音。
氪金系統小愛完美的诠釋了什麼叫做昨日的我你愛理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
餘一不慌不忙:“不白嫖,先賒賬,等下給錢。”
雖然他沒錢,可誰讓萬能特助往往是渣攻總裁們的标配呢?即使是女神,也沒能免俗。
小愛看了眼他金光燦燦的頭頂,有些猶豫。雖然這個宿主候選人在睡夢中狗帶了,但他名下的資産都是綁定的,他的靈魂仍然非常有錢。
這一長串眼花缭亂的零就是證明。
小愛心動了。
于是它努力踮着腳,開始盡責盡責的給餘一割繩子。
三分鐘後,餘一拖着他受傷的腿,一瘸一拐的往鐵門外的走道跑。
另一頭
悶熱的機房裡,密密麻麻的黑白畫面連成一片牆,銀色頭發的俊美少年坐在屏幕前,視線随着畫面裡的人影移動。
眼見着他在經過一番辛苦的摸索之後,終于跌跌撞撞的找到了玄關,鞋櫃上亮着屏的手機,信号滿格。
就像是一個拙劣的誘餌。
眼見着獵物伸手,少年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他饒有興緻地敲了敲桌角,呢喃道:“你會報警嗎?啊,真期待啊。”
形容狼狽的男人拿起手機,他看上去有些欣喜若狂,手上動作不停,立馬就果斷的撥了号。
嘟—地兩聲短音過後。
電話接通了。
真是無趣,這麼簡單就上鈎了。
桌角倒放的沙漏裡,細碎沙爍即将落盡。
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沙啞的聲音混着滋滋地電流聲傳入耳膜:“喂喂...李特助?能聽得到麼?是我,我是何齊。”
少年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牆上的指針慢悠悠的行走着,再過三分鐘,就是他給獵物精心設定的死亡時間。
靈活的手指們遊走着将雪亮的尖刀們一一放入工具箱中收納整齊。大量分泌的多巴胺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好,他開始愉悅的哼歌。
笑容卻在被監聽的談話内容,實時傳入下一秒驟然僵硬在臉上。
“總經理...這,您怎麼好端端的突然開始看起墓地來了?五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自願踩入陷阱的獵物笑着重複了一遍:“是,你沒聽錯,我說,給我買一塊在海邊的豪華墓地。從我的私帳走。”
“......”
“三分鐘之内,我要它過戶到我的名下,如果時間不夠,我可以加錢。”
垃圾還是盡早毀滅掉的好。
少年面上的笑意在一瞬間收斂了。
他低頭親吻了桌上的黑白相片,“我離開一會,馬上回來。等我。”
少年在看向畫中人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溫柔缱绻,又很快回歸漠然。
他拎起搭在一旁的白大褂,默不做聲的拉門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漫天飛揚的塵土裡,少年慢悠悠的走近。
馬丁靴踩過鐵門時,發出嘎吱一聲輕響。
他脖子上挂着老舊的聽診器濺了血,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衣服裡挂着的東西。
等走近了,便發現那亮閃閃的一片,全是刀。
餘一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他問系統:“小愛,你說的該死的數據延遲還要多久?”
小企鵝扯着他的褲腳,不住得抖:“大...大概還要兩...兩分鐘,請...!請宿主務必堅持住!”
頓時給餘一震驚的在腦内來了段即興rap:“我的天,兩分鐘,我用什麼堅持?憑我現在半身不遂九級殘廢的戰鬥力嗎?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你不是說自己氪金到位就是牛逼哄哄無所不能的神嗎?道具呢!神器呢!還不快想想辦法!想讓我死在這裡就直接說!”
“有...有的!”
緊接着,餘一身後隐蔽的角落裡,悄然出現了一把沉重的鐵錘。
還附有貼心的注解。
【虎虎生風·大鐵錘】(系統出品,童叟無欺,注:純鋼鑄造,重二十公斤)
餘一絕望的哀嚎出聲:“天要亡我!”
小企鵝閉了閉眼,“對不起,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少年已經走到跟前,他笑着鼓掌,眼底卻毫無笑意,琥珀色瞳孔裡是不加掩飾的殘忍:“做得不錯。你想怎麼死?剝皮還是抽筋?”
語氣輕描淡寫地仿佛在問牛排要做幾分熟。
餘一二話不說,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