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施工隊便駐紮進來,熱火朝天的開始工作,相應的宣發地推也慢慢鋪了出去。
地産開發商對這個項目很重視,工程是從頭跟到尾的,他的妻子不是很放心他,月份也大了。
這裡風景不錯,開發商索性就把他妻子和剛剛上小學的兒子一道接了過來。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工程也圓滿結束,進行到了最後的收尾階段。
就在這個時候,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妻子和孩子不見了。
開發商動用手裡的所有資源人脈,找了整整三天,監控都翻遍了,都沒找到他們的蹤迹,這兩個大活人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無奈之下,他絕望的報了警。
依舊杳無音訊,直到半個月後,他兒子泡脹地屍體從河面上浮了上來。
警察根據水域的流向,遺體的上附着的微生物分析,在第二天迅速鎖定了某個河段。
并成功在茂盛的水草裡,找到了他身懷六甲但早已面目全非的妻子。
如果說事情隻是到這裡的話,故事雖然悲慘,但這條河也不至于被遷怒,壞就壞在,在進行案情詢問的時候,不止一個人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親眼看到,那對母子是被突然冒上來的河水卷下去的。
跟他們沒有絲毫的關系,并透過中間人隐約的詢問開發商什麼時候能正式啟動項目。
而此前,這種關鍵信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作出任何說明。
地産開發商當然覺得出奇的憤怒。
項目徹底告吹不說,整個清河管事的領導班子,連帶着跳得最狠的那幾個說風涼話的,都被險些氣得腦溢血的開發商搞進了局子裡。
詭異的是,事後開發商翻遍了監控,确實沒發現什麼異常,雖然荒謬,但監控中也确實有他們被水卷下去的影像。
開發商氣得發瘋,但他對比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兇手們被無罪釋放。
最後此事隻能就此草草作罷,但搞房地産的,向來不缺錢和人脈。開發商離去前,讓施工隊砸毀了大部分剛建好不久的河堤,垂柳被一棵棵連根拔起,胡亂随意地堆在路邊,連帶着岸邊剛完工的仿古式建築也被盡數挖毀。
同時派人大量放出不利于鎮子聲譽的相關負面消息,自己則親自接受了藍台某著名欄目組,8686黃金眼的采訪控訴此事。
很快,人人都知道,蒼南西陲有個風景秀美的古鎮,但鎮上的居民都是殺人不眨眼,謊話連篇的刁民。
清河的名聲一落千丈。
隔壁的鎮子甚至連夜發表了撇清關系的相關證明。
鎮上的人們便徹底恨上了這條殺人河。
餘一認為,鎮上的居民遭遇确實很慘,但他沒辦法理解他們這種遷怒的行為。
錯誤發生之後,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一昧地遷怒他人隻會讓事态越來越糟。
餘一這樣想着。
低頭正想對小企鵝說教兩句,就見到它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親親!小心...背後!”
然後他就被人敲了沉重的一悶棍。
餘一都能清晰地聽見腦子的嗡鳴聲,朝着河面倒下去之前。
他腦子裡就兩個想法。
“艹,大意了,忘了居然還有劇情殺這東西。”
二是
“媽的這河好髒,老子還是臉着地啊啊啊啊啊啊啊九敏!媽的小愛快救老子!”
而他那個腦子不好使的笨蛋系統,在餘一掉下去的時候甚至都沒能完全反應過來,隻能目瞪口呆地發出一陣徒勞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救命!來人啊!我宿主掉下去了!救命救命!”
冥冥之中,似乎傳來一聲歎息。
下一瞬間,時間靜止了。
餘一迅猛下落的勢頭止住了。
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憑空攬住了他的腰。
因系統地特殊性,餘一并不受時間靜止的影響,但背後的突然襲來的一悶棍,險些将他敲成腦震蕩,以至于他現在整個頭都是昏沉沉的。
他仰倒在男人的懷抱裡,隐隐聞見一陣松木香,像是雪後的白松林,清冷中帶着些許陽光的味道。
餘一迷蒙的擡起頭來,
模糊的視線裡,他隐約瞧見了一雙绯紅色的漂亮眼睛。
緊接着,餘一便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