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瞞着我？”

她的聲音低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

墨璃長長的睫毛輕顫，像暴風雨中脆弱的蝶翼，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暈。

“我……呃……”

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卻隻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

雲蒼蒼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獨自承受這一切？”

“知道錯了嗎？”

雲蒼蒼眼神幽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廓上。

“嗯。”

墨璃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又軟又糯，還夾雜着濃濃的鼻音，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以後，不準再有任何事情瞞着我了。”

雲蒼蒼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直視着自己的眼睛，突然地攫住他水潤嫣紅的雙唇，狠狠吻了上去。

***

墨璃感覺自己被溫暖的水流包圍。

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那些水流，時而溫柔，時而湍急，沖刷着他，裹挾着他，讓他無法思考，隻能憑借本能沉浮。

他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感覺到水流的湧動，和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

無數的花瓣在他眼前飄落。

粉的，白的，紅的。

紛紛揚揚，迷亂了他的視線，也攪亂了他的心湖。

每一片花瓣落下，都像羽毛拂過，帶來一陣奇異的顫栗。

他伸出手，想抓住些什麼，指尖劃過，卻隻撈到一片虛無，徒留掌心一片濕熱。

有輕柔的風吹拂過他的耳畔，帶着濕熱的氣息。

那風聲，像是低低的呢喃，又像是壓抑的歎息。

吹得他身體發軟，意識也漸漸模糊。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隻是一瞬。

也許是永恒。

當洶湧的浪潮退去，一切終于平息。

他像一條離水的魚，脫力地癱軟在青石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汗水濡濕了他的墨發，緊貼在額角與臉頰。

眼尾泛着水汽氤氲的紅，迷蒙而空洞。

青石冰涼。

花瓣落盡，鋪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