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流螢沒有回答,沉默的踱着步。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我娘的閨中密友就是裴宴之的母親,當年幽州被屠城,就是淑妃和林相一手策劃的。
可是淑妃是出于嫉妒才會下殺手,而且也是隻想要殺了裴宴之母親一人而已。
雖然高華清說是因為我娘揭露了淑妃的計謀,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但是也不至于幽州被屠滿城啊……
薛流螢坐下,飲盡杯裡的茶。
對了!林相!
高華清說林相也參與在其中,估計是幽州有着他所忌憚的東西,所以他才會趁機滅了裴家滿門,恐事情敗露,便幹脆屠城。
思及此,薛流螢又搖了搖頭。
可這也隻是我一人的猜測,萬一不是真的……
要告訴裴宴之這件事嗎?先前看他好像也在查什麼東西,會不會就是跟幽州屠城有關呢?
回燈見薛流螢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問道:“小姐,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薛流螢:“回燈,你去查一下幽州屠城跟淑妃林相有什麼關系。”
“淑妃殺了我娘,以我現在的能力不可能報的了仇。”即便告訴了家人真相,現在他們兄妹三人都在京都,薛長恭遠在涼州,想要發兵也來不及。
而且未得诏令私自領兵入京都,等同于謀逆,到時候恐怕其他人也會想将他們殺之而後快。
所以,得找到确鑿的證據,才可以定她的罪。人證已經有了,但是還不夠充分,淑妃大可以推個替死鬼出來頂罪。
“如果能夠得到裴宴之的助力,或許就可以把淑妃和林相一網打盡。”薛流螢眼裡泛着寒光。
回燈聽着薛流螢的分析,心中了然,垂手領了命令。
***
數日過後,深秋時節天氣也變得愈發寒冷,到了淑妃出宮那日。
淑妃一行人晌午過後便出了城門,往承恩寺方向行進。
待天剛剛擦了黑,那袁為忠也回到了住處後,早已等候多時的衛風,悄無聲息的把人給劫走了。
他還模仿袁為忠的字迹,留下了一封信,稱自己有事要辦,告假幾日。
衛風一桶水把被迷暈的袁為忠給潑醒了,他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四周張望着。
“這是哪裡?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綁架我?”袁為忠語氣微怒,掙紮着想要解開束縛住雙手雙腳的繩子,“快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們好果子吃!”
衛風冷哼一聲,道:“就憑你?”
袁為忠徹底被惹惱了,氣急敗壞的繼續罵着。
“袁公公。”
牢房外傳來一道聲音,袁為忠收了聲,順着聲音瞧過去。
“裴将軍?”袁為忠看來人竟然是裴宴之,急道:“裴将軍,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快,快點把我放出去。”
隻聽那裴宴之不緊不慢地坐下,緩聲道:“抓的就是你,袁為忠。”
袁為忠聞言,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瞪大雙眼盯向裴宴之。
“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子裴宴之!你竟敢胡亂抓人,等我出去了,我定去淑妃娘娘那告你一狀!”
面對袁為忠的威脅,裴宴之毫不在意,“哦,是嗎?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出去嗎?”
裴宴之擡頭,漆黑的雙眸裡像是結冰的湖水般寒冷。
裴宴之一個眼神示意,衛風拿起軟鞭便抽向袁為忠。
袁為忠被打的皮開肉綻,口中還一直罵道:“裴宴之!你竟然敢對我用刑!你等着!等我出去了,定叫你加倍奉還!”
看他還有力氣叫嚷,衛風不自覺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裴宴之淡定的喝着茶,幽幽開口:“袁為忠,我問你,私自鑄假銀的可是你?”
袁為忠聞言,“你有證據嗎?你沒有證據就平白無故抓了我來嚴刑拷打,逼我認罪?我告訴你裴宴之,等我出去了,我定到淑妃娘娘那參你一本!”
裴宴之擡手,衛風停下手中的鞭子。
他緩步靠近袁為忠,從身後拿出那本賬本,說:“這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