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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記憶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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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港市中央廣場的量子噴泉在秋分日折射出七彩光暈,祝顔站在共感者同盟的演講台上,後頸的金色紋路随着台下的歡呼聲泛起微光。她看着全息屏幕上滾動的記憶透明化協議簽署數據,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鎖骨處的銀質夜莺吊墜 —— 那是傅臨崖在黎明計劃終結後親手為她戴上的。

“截至目前,已有 73% 的市民選擇開放基礎記憶權限。” 傅臨崖的聲音從耳麥傳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但第三區的‘記憶黑市’依然拒絕接入同盟網絡,那裡的殘片交易反而比以前更猖獗了。”

祝顔點頭,目光掃過人群中穿着黑色風衣的身影 —— 那是新加入同盟的前治安局特工,他們後頸的去芯片疤痕像蒼白的月牙。當她的視線落在廣場邊緣的青銅雕像時,心髒突然漏跳一拍 —— 那座紀念初代共感者的雕像基座上,不知何時被刻上了一行血字:光越亮,影越深。

“祝小姐,有緊急情況!” 助理小羽沖進後台,全息平闆上跳動着紅色警報,“同盟的記憶中樞收到大量加密碎片,解析結果顯示...... 是渡鴉的臨終記憶。”

祝顔接過平闆,渡鴉的臉在屏幕上閃爍不定,背景是劇烈晃動的天文台穹頂。她聽見自己的尖叫聲混着爆炸轟鳴,然後是渡鴉斷斷續續的遺言:“...... 青銅面具人不是唯一...... 還有更高層...... 他們在尋找......” 畫面突然被雪花覆蓋,最後定格在渡鴉機械義眼反射出的神秘符号。

“這是三天前收到的碎片。” 傅臨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手中握着枚扭曲的記憶晶體,“但發送地址顯示,信号源來自已經崩塌的中繼站廢墟。”

深夜的中繼站舊址籠罩在量子霧中,祝顔的神經接駁靴踩過生鏽的金屬夜莺雕塑,靴底的共振器發出蜂鳴 —— 地面的凝膠層下,隐約可見新的符文正在生長,那些符号與她後頸的紋路形成詭異的呼應。

“頻率吻合度 92%。” 傅臨崖蹲下身,指尖觸碰凝膠表面,漣漪中映出多張陌生面孔,“這些是三年前失蹤的共感者幼童,根據父親的實驗記錄,他們本該被送往‘伊甸計劃’的秘密基地。”

祝顔的芯片突然發燙,視網膜彈出警告的同時,她聽見了熟悉的搖籃曲 —— 不是從耳機或記憶碎片,而是從骨髓深處響起。當她踉跄着扶住牆壁時,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兩個重疊的輪廓,一個是現在的自己,另一個是抱着布熊的小女孩。

“阿崖......” 她的聲音帶着顫抖,“我好像...... 想起了被封存的記憶。”

傅臨崖立刻轉身,眼中泛起警惕的紅光。他按住祝顔的肩膀,共感頻率如潮水般湧來,試圖穩定她紊亂的腦波。就在這時,地面的凝膠突然爆裂,無數黑色觸須破土而出,每根觸須頂端都嵌着幼童的記憶碎片,那些碎片中重複着同一個場景:戴着白手套的手遞出糖果,糖果紙内側印着半朵藍色玫瑰。

“是治安局的‘糖衣計劃’!” 傅臨崖揮出切割刃,金色光刃卻在觸須表面激起刺耳的尖嘯,“他們用甜蜜記憶做誘餌,實際是在幼童體内植入追蹤芯片!”

祝顔感覺鼻腔湧出溫熱的鮮血,那些被封存的童年畫面正在沖破防線: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微笑着遞來橘子糖,她開心地接過,卻沒看見男人袖口的治安局徽章。而在記憶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重複:“小夜莺要乖,吃完糖就去做個甜甜的夢......”

“那些失蹤的孩子......” 她抓住傅臨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的皮膚,“他們被改造成了活體記憶炸彈,一旦觸發......”

整座中繼站突然劇烈震動,祝顔的視網膜被血色覆蓋,三百六十度全息地圖上,無數紅點正在星港市各區閃爍 —— 每個紅點都是一枚沉睡的活體炸彈,而引爆他們的鑰匙,竟然是祝顔的共感頻率。

“這是陷阱!” 傅臨崖将她護在符文牆後,“青銅面具人隻是幌子,真正的操控者一直在利用我們的共振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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