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不過......倒是都挺好看的。”她聽到旁邊的宋五嫂這樣說。

宋五嫂笑眯眯的：“我們那會兒，隻有鄉野村婦才會這樣穿。但那是因為窮，家裡置辦不上新衣服，一件衣服反複穿反複洗，破破爛爛的，而且還要去外面做活，哪有什麼好看可言？”

不過是衣不蔽體的無可奈何之舉罷了。

一開始覺得羞怯，但後來日複一日，便也麻木了。哪像是現在，那些女子穿着雖然有些奇怪大膽，但她們身姿舒展，落落大方，臉上并無怯意也不閃躲，别人似乎也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于是，便也顯得自然而然，和諧無比。

趙飛燕這才恍然大悟：“是了，我乍一看覺得不适，可後來卻又覺得賞心悅目。”

原來是這樣的道理。

路曉琪在一旁聽她們讨論得熱火朝天，心想這兩人倒是相處得不錯，總算可以放下幾分心。

她湊過去，好奇問：“那你們那個時代，街上是什麼樣子的？”

兩人見她來了，連忙問好。路曉琪索性從客廳搬來小桌子，就在陽台上将自己帶來的東西擺開，三人就着下面的街景吃起了早餐。

趙飛燕慢慢回憶：“我們那會兒，街道上全是沙土，晴天塵土飛揚，下雨天泥濘滿地。”

但總歸對她而言還是很美好的記憶，因為出門的日子很難得，大多數時候都在府裡在宮裡待着。好不容易能出去走一走，都像被放出了籠子的小鳥一樣快樂。

宋五嫂：“臨安城内倒是石闆路，但顔色總是灰灰的，不如這邊鮮妍亮眼。”

“确實如此。”趙飛燕深有同感，“即便是在宮中，大多也是绛色、靛藍之類的沉穩顔色，能有個茜草紅以及栀子黃這樣的鮮亮顔色已屬于難得。”

剛剛她還看到有位女子穿着粉色衣裙，那粉色如輕淡雲霧一般，放在宮中那是會讓妃嫔們都搶破頭的。她妹妹合德若見了，恐怕拼着被罵一句妖妃也得要搶到手。

她好奇問：“她們步履匆匆，是要去哪兒？”

“去上班，當牛馬。”路曉琪想到自己當上班族那段日子，頗有怨氣，回過神來看到兩人懵懵的神色才想到她們聽不懂自己的吐槽，笑起來：“就是去上班，現在女子也和男人一樣需要工作。”

宋五嫂：“工作就是活計？那是什麼工作都做得？”

“基本上是，現在很多女人有自己的工作，吃穿不愁，甚至都選擇不成婚。”路曉琪将小茶幾搬出來，早餐擺上，“也不生孩子，潇灑過一生。”

宋五嫂和趙飛燕不太懂，但大受震撼。

幾人邊看邊聊，很快就吃完了早餐。路曉琪将昨天就準備好的書籍和新買的二手手機給了兩人，教了兩人用法，叮囑她們先不要亂走。

最近她成了街上二手手機店鋪的大客戶，還拿到了一些折扣。

宋五嫂和趙飛燕拿着手機如獲至寶。她們的學習能力還不錯，路曉琪也沒教其他的，直接給她們下好了語音AI助手，讓她們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使用語音查詢。

不過短短十分鐘，兩人連頭也不擡，俨然已經沉迷于和手機對話了。

“可否幫妾身......幫我查一下王莽那厮的下場？”

“我嘞個乖乖，這可真是神仙玩意兒......問一下在這兒開個酒樓得多少銀子？”

路曉琪：“......”

得，看樣子這兩位最起碼上午是走不出這間屋子了。她打算去瞅一下宇文恺那邊，哎，系統能獎勵一個把自己分成幾份的法術嗎？

系統：“玩家不要想得美喲。”

路曉琪剛想和它鬥嘴幾句，就接到了來自宇文恺的電話。

她滿意的點點頭，可以可以，不愧是大佬，學習能力極強，短短幾天就會獨立打電話了。路曉琪按下通話鍵奉承了他兩句，随即瞪大了眼睛：

“什麼？你又跑工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