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在遵義、赤水,又是紅色教育基地,而且熱到太陽底下一動不動都會渾身汗的程度,陳屹川已經不想說什麼。
陳清松很來勁兒,說是不能這點熱都受不了,于是主張他和陳屹川、尤其是陳屹川,不應該打傘或者戴帽子。
短短幾天,陳屹川已經紅了一片,脖子和臉有分界線。
隻有趁着那兩位羅刹去洗手間的時候,陳屹川才能得空就近逛一逛景區附近的商鋪,但其實他對那些也沒有興趣,隻是進去蹭蹭空調,通常掃過一遍店裡,就在角落蹲下把手機打橫了。
“...”
“千月。”陳屹川冷不丁地喊對方一聲。
姚千月的反問随即而來,然後陳屹川莫名呲牙笑笑,就不說話了,見得慌。
“......”
“你很高興?”姚千月沉默片刻。
陳屹川實在不知道他能從哪兒高興,他熱得想死,吃得也想死、玩得也想死,一路都在坐車,屁股也快死了,景區吵得要死,又擠,網絡還差,他快被擠死...
“你把那個撿了,好用的給我,不好用的自己留着。”陳屹川動作挺快,兩分鐘結束戰鬥,完成了第一個“今日任務”。
姚千月翻了個白眼,跑去撿boss留下來的物資,然後再問陳屹川:
“哪些好用?”
“這個啊!”陳屹川一蹦一跳地沖着遊戲裡的她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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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月。”陳屹川路過一家花店,門口的小白狗毛茸茸地躺在地上,吐着舌頭擡眼看他。
“怎麼了。”姚千月在吃瓜,這次她買的西瓜挺脆,隔着屏幕,陳屹川都能聽見“嘎嘣”的一聲。
陳屹川還是沒說話,打了個哈欠轉頭,居然還真看見一家水果店,裡面的西瓜堆成三角,圓鼓鼓的,緊挨着冰櫃:裡面有切好的西瓜塊、從質地看來,就是姚千月喜歡的那種沙西瓜。
“千月。”
“嗯?”
“陳屹川!”陳清松在不遠處叫喚,陳屹川被迫擡腳,一股無名火從肚子裡瞬間竄了上來,但路過腳邊賣當地特色物件兒的小店,不經意間留意到其中一個,想到也許可以帶回去送給姚千月,那點火神奇地飄飛,取而代之的是陳屹川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出來的嘴角的笑。
“千月。”陳屹川在小店前面停下來。
姚千月:“......”
“陳屹川!!”陳清松催促着。
“千月。”
“...你是傻比嗎?”
“姚千月!”陳屹川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有個人總是叫她,但又不說話,還好意思??
姚千月皺着眉拿遠手機,一臉迷惑,不一會兒被陳屹川的笑聲莫名也逗笑起來,兩個人隔着屏幕互相樂。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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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何時何地,隻要興緻來了,喊對方一下然後裝死找罵成了陳屹川的習慣。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跟着陳清松夫婦走過了十來個城市,即使陳清松意不在此,但慢慢的,陳屹川也能從一趟趟車程裡看到讓他喜歡和感興趣的東西了,比如作威作福的雷鳴、嚣張到鋪滿整片黑夜的閃電;霓虹燈、通天的高樓大廈;東一棵西一棵毫不相幹卻長在了一起的大樹枝丫。
有一天,陳屹川夢到春天,他和姚千月坐在院子裡打遊戲,明明夢裡的場景很清晰,但是睜眼醒來不到兩秒,才眨了下眼,陳屹川就記不得自己做過夢了。
“兄弟,你給女朋友帶祈福牌的話,選這個款式最好!”小攤攤主迅速拍了幾下陳屹川手臂,極力推薦。
這條小巷擠滿了人,嘈雜混亂,陳屹川全部注意力都被陳清松喊了過去,模模糊糊聽不清攤主的調侃,也意識不到。
“哦,行。”然後陳屹川掏出手機來付款。
見他低頭含笑把玩着自己推薦出去的東西,和那些挽着手抱着對方來選小禮物的情侶們一模一樣,攤主嘚瑟得不行。
“我的眼光好得很的!你放心吧啊!拿回去之後你女朋友肯定喜歡!”
“……”
“啊?”
陳屹川還是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