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陽光灑進屋内,身穿剪裁得體西裝的陸毅恒正站在一張滿是線條的挂畫前。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那些交錯的彩色線條,偶有幾根‘弦’再不規律的振動着。
這是他親手制作的挂畫,交錯的‘弦’再每個清晨陽光穿透時,便會在牆上投下細密的陰影;那樣的情景如同命運糾纏的絲線般,偶爾振動,偶爾平靜。
此刻,正因為陸毅恒的撥弄,挂畫上有幾條弦正在相互傳遞振動着。
他緊盯着那幾條振動的弦,像是在透過這幾根弦再看透着什麼。
片刻,桌面上的手機發出震動,是他的秘書沈宗明發來的一段監控視頻。
前夜宴會廳的走廊畫面裡,一位服務生下藥的動作清晰可見。
看着這份監控,陸毅恒皺了眉;他退出視頻後便看到了沈宗明的接下來的三條消息。
——陸總,這位服務員叫宋曉,從大山裡出來上學的大學生。
——她說是沒有人指使,隻是想在這場宴會上釣個有錢人。
——但不确定真實性,還需繼續調查嗎?
他沒有立即的回複沈宗明,而是緊緊的盯着這三條信息。
呂裴郗闖入他辦公室時,正撞見他站在光影交錯的弦圖前盯着手機。
那些線條在他的側臉上投下細密的網格,像是将時空切割成碎片的維度。
“宮家的合同我沒簽,我直接把合同甩宮明城臉上就出來了。”呂裴郗走進,直直坐在了陸毅恒辦公桌的對面,“然後李承威就把我卡凍結了。”
陸毅恒聞聲轉身時,牆上的弦突然被陽光照亮。
他解開袖扣的動作優雅的像是斯文敗類,“那你是準備現在簽合同,給他們個先斬後奏,還是……”
“我來是想看看前天宴會的監控。”她逼近辦公桌,“聯姻的事,回頭我再看看合同。”
陸毅恒點了點頭,坐回了呂裴郗的對面,“監控被銷掉了,我也找不到。”
聽到這個回答呂裴郗不樂意了,“你騙誰呢。”
“我騙你幹什麼。”
“……”也是,他騙她這事幹什麼。
“所以,呂小姐什麼時候能對我這個被你毀了清白的男人負責呢。”
呂裴郗一頓,果然是因為把他清白毀了才這麼急切的想和她聯姻。
一天多的時間她想了很多,每每想否定這個事情時,腦中便會浮現出陸毅恒說的那句‘你難道沒想過把你母親公司奪回來嗎?’。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般的說:“你先把合同拿出來再讓我看看,你别偷偷耍詐。”
陸毅恒輕笑,随即從身側的抽屜中拿出了那份合同。
接過合同後,呂裴郗便開始仔細的看着每條條約,而陸毅恒則是在對面緊盯着呂裴郗。
牆上的某根弦再此刻也同頻的振動了下。
呂裴郗手指摩擦着合同的紙張,内心其實還是有些不肯定的。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呂裴郗放在桌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李承威。
呂裴郗不太想接這通電話,正當她閑煩想挂斷時,對面男人抽過了她的手機。
“你幹什麼?”
陸毅恒右手持着手機,食指放置在嘴邊示意呂裴郗不要說話。
電話剛接通,那頭便傳來暴怒,“呂裴郗!你真是夠能耐的,養你這麼大為我做點貢獻怎麼了!”
聽到這樣的話呂裴郗還未有何反應,反倒是拿着手機的陸毅恒皺了眉,“伯父,”陸毅恒喊了聲,“呂裴郗現在正和我在一起。”他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呂裴郗,兩人對上視線,“聽說您有意和程木築造聯姻,反正都是利益,您考慮考慮我呗。”
呂裴郗一頓,正上前去搶奪手機時,便聽電話對面傳來聲響,“是毅恒啊。”李承威似是沒想到,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
陸毅恒打開呂裴郗的手,向後撐着架子,“我同呂裴郗自小一起長大,對彼此很了解。這件事我也同她說過,她是願意的。”說到這,呂裴郗不樂意了,開口反駁了她句。
但陸毅恒仍是沒有理會,繼續朝着電話後的男人說:“您明日有空嗎?我把合同帶去同您瞧瞧,不合适的地方我們再詳細談談。”
“……”李承威似是一時沒接受到這麼多的話,再手機後面安靜了會兒。
陸毅恒見他一直不回複,便再次開口:“伯父您在聽嗎?”
“在,”李承威反應過來,“在聽。”
陸毅恒挑眉,朝着呂裴郗露出了一張狡猾的笑臉,“算了。您今天下午有時間嗎,不如今天我就帶着合同去找您,正好您可以同那什麼程木築造公司對比一二。”
“您覺得呢。”
他的語氣不容小觑,雖說呂裴郗看着他這個模樣很想翻白眼,但他說出的話确實很認真。
但,為什麼這麼突然!
他有病是不是!
“……”李承威再次沉默片刻,“毅恒啊,你把手機給呂裴郗,我同她先講兩句。”
呂裴郗拿過手機,瞪了眼對面男人,随即把電話免提關掉,放到自己耳邊,“你不要聽陸毅恒瞎說,我們兩還沒說好。”
話一出口,對面男人不樂意的‘啧’了聲,“你這話的意思是,他真的有意要和你聯姻?”李承威發出疑問。
“……”該讓她怎麼回答,貌似不是有意是被迫。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李承威肯定的說,“下午讓他帶着合同來東格野一趟,你不願意和宮氏聯姻,我量你是同那宮延兒子宮明城不認識。這陸毅恒你們兩是一起長大的,合同要是我看了沒問題,你要是再說不,可就不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