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窗外,蟬鳴不已。
似是在訴說着,這夏夜的燥熱。
呂裴郗躺在床上左右翻轉着,壓根睡不着一點。
明明她記得自己并不戀床的,可此刻眼前卻閑不上一點。
要說她是在在意身下房間被陸毅恒曾經睡過嗎,那到也不是。
在陸毅恒從公司回來前,陳惗就和她說了,這間屋子早早便請了家政阿姨把客卧和主卧分别收拾了。
就連她身下的床都是陸毅恒讓人重新買的。
陸毅恒是早早就做好兩人分房睡的準備了,可他還是在睡前莫名其妙的騙她說兩人睡在一張床上。
這不是就非得做一些讓人讨厭的事嗎。
不過陸毅恒确實也挺細心的,連他為她準備的衣服都是讓家政阿姨按着款式、顔色分配在主卧衣帽間裡的。
而自己被傅黎拿來的衣服,也全都是按着衣服‘搬家’前的樣子被擺放在衣櫃中。
想到這,她才恍然反應過來,她本來是準備和傅黎打電話質問此人,為什麼要自己賣出去的。
但她看了看時間,發覺馬上十點了,這個時間打過去好像有些不合适。
她今天又不在家,傅黎說不準晚上就去找駱銘時了,而現在正有可能在一起。
想了想,她選擇側身悄悄歎了口氣,不巧的是,她隻一眼就注意到了,這間屋子裡東南方向的一張桌子。
桌子上被擺放着一張似是被不經意間落在此處的少女背影的相框照片。
遠距離的觀摩下,她隻能看到恍恍惚惚的身影。
她雖知道這樣做不好,可她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她終究是下了床,走上前去了。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拿起這張背影照,在内心的搏鬥與趨勢下,她還是選擇拿起,湊近自己眼前看了看。
照片上的女孩身形苗條,紮着低馬尾,上身穿着件淡紫色短T,看這模樣大概是在看對面少男們打着籃球。
照片雖隻照到了少女的上半身,但她也可以看出,少女的正臉一定不會輸于背影。
呂裴郗有些好奇,照片上的女孩是誰,甚至内心深處有沖動現在就跑去客卧問問陸毅恒。
雖說兩人那幾年關系并不是多麼好,但兩人也算是常在一起,而陸毅恒卻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他有喜歡的女生。
甚至一點提示都沒有。
在從傅黎口中聽到駱銘時說陸毅恒有白月光時,她本以為是他在大學期間認識的美國女人,或是一起留學的女生。
卻始終沒有想到過,這家夥的白月光,竟然是被她從高中時就暗戀了的女生。
他藏的真是夠深的啊。
但這又有些說不通了。
他那時候明明有喜歡的人,卻還要與自己接觸這麼頻繁,成天在那多管閑事,這不純純讓自己喜歡的人更加遠離他麼。
這人怎麼該精的地方不精,不該精的地方這麼精。
她不由的替陸毅恒感到惋惜,單看照片上的背影,她都有所判斷,照片上的少女長相絕對是可以的,不然也不會引得籃球場上有着幾雙被模糊掉了的眼睛在看着她,也不知道這照片上的少女是不是也同陸毅恒那般暗戀着對方呢。
“是真可惜啊。”呂裴郗不由替兩人惋惜的搖了搖頭。
如果這位少女現在能夠登場的話,那還有自己什麼事啊。
能和兩人上同一所國高的人,又有幾個是叫不出名的家庭呢。
她得趁早找出這照片上的少女才行。
那種,當自己的初戀白月光,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的沖擊感,絕對不會亞于和愛人久别重逢的沖擊小。
如若白月光一出場,說不定陸毅恒直接就會選擇和自己扯離婚證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肯定會有所覺得愧疚,那豈不是就可以沒有任何需要犧牲的地方,他就可以幫她把公司掌權奪回來了。
這麼想着,她不由的有些樂出了聲。
但正事要緊,她趕忙找到手機,拍下了相框上的照片。
随後她又把照片擺回了原樣,讓人發現不到一點被動過的迹象。
一切搞好後,她美美的睡了下去。
……
清晨,叫醒呂裴郗的,不是樹上的鳥兒,不是窗簾後的陽光,而是床頭櫃上她的手機鈴聲。
“喂?”她有些迷糊又煩躁于有人打破了她的睡夢。
“還睡着呢。”對面傳來傅黎欲有别樣寓意的聲音,“看樣子昨天晚上戰績可查啊。”她說的起勁,“怎麼樣!怎麼樣!”
“……”呂裴郗有些不解,“什麼怎麼樣?”
傅黎有些不樂意了,“你别和我假啊,咱倆有什麼話不能說。”
呂裴郗:“我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體驗啊!清醒下的體驗,咋樣啊?是不是超棒啊!”傅黎絮叨着,“感覺他的身材應該也不會亞于駱銘時吧。”她說的津津有味,完全不知道對面女人有多迷茫。
“我們兩昨天晚上啥也沒幹。”她坐起身,按下床頭邊的按鈕。窗簾随之被打開,大片陽光闖入房間。她的雙目被突然的光束刺激下,有些迷楞的睜不開,“我們分房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