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可以嗎?”
駱銘時疑惑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呂裴郗坐在沙發上,盯着落地窗外的天景,很堅定的說道:“放心,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的。”
“……那你呢?”停頓片刻,他問,“如果陸毅恒也這樣和你求婚呢?”
聽到這樣的問題,呂裴郗嘴邊的咖啡差點沒全吐出來,“得了吧,”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我們倆又不是因情而婚,不過是場意外。在怎麼說,也不可能有求婚這一說。”
是的,她至今為止都不知道半月前,兩人那晚到底有無發生一夜情。
雖說她堅信兩人并不可能發生關系,可在沒有百分百證據的證明下,她也不能真的就當作沒有發生那場鬧劇。
所以這期間,她一直有和傅黎調查,可結果總是不盡人意。
監控被銷毀的事,她是懷疑是陸毅恒指示沈宗明銷毀的,可無論詢問多少次,沈宗明也都是一個回答,那就是不是他做的。
同一個問題問太多次,不隻被問的人會煩,她這個問問題人也會覺得煩。
“哈喽?”見她遲遲不回答,駱銘時在電話那頭有些不解,“你還在聽嗎?”
“啊?”呂裴郗從遊神的狀态中回過神來,“在,怎麼了?”
駱銘時再次重複,“我說,打個比如,如果陸毅恒真的和你求婚了呢。”
“……這什麼問題?”呂裴郗一臉嫌棄,蹙眉道,“我不做回答。”
她覺得對面男人今日格外有些奇怪,這問題壓根不是現在應該提的吧。
在怎麼說,兩人都領證了,哪裡還用得着求婚這一說。
更何況兩人隻是因利而婚,隻是協議婚姻,提這個問題,難道不覺得的多餘嗎。
“行了,”呂裴郗再次開口,“你沒别的問題我就挂了。”
“有!”駱銘時回答的響亮又迅速,生怕晚了一秒,對面女人就挂了電話,“你說傅黎會同意嗎?”
“……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她不是傅黎肚子裡的蛔蟲,無法左右這個需要親測的答案。
駱銘時在電話那頭輕歎了口氣,道:“我有點緊張,我怕她不同意。”
聽他這麼說,呂裴郗問:“你這半個月有給她一點提示嗎?”
“……沒,但我感覺她應該能看出來吧,畢竟對于她,我什麼都瞞不住她的眼睛。”
呂裴郗一時無言,不知說什麼是好,隻能向他打氣,“你放輕松,你們倆這戀愛也有兩三年了吧。她要是同意了,你還有一年才能到法定年齡,也能在相處看看。要是沒同意,那就再過兩年看看,反正你們還年輕。”
“……我等不了了。”
呂裴郗一時沒明白,她問:“怎麼說?”
駱銘時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般,“她從小在她爸公司就見識過太多又高又帥的男人了,眼光或許早就養成了,我很怕她隻是和我玩玩。”
“你知道嗎,我其實特别害怕。就連她追星,即使和我說了,那個男人有喜歡的人,我也害怕。”
“我現在還才大三,除去假期,我沒什麼時間天天在她左右陪她。我這兩年裡,無時無刻不在害怕我會在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收到的她給我發的分手短信。”
“你能懂我那種心情嗎?”
“……”呂裴郗有一瞬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愣在原地幾秒鐘,“我不懂。”
聽到她的回答,電話那頭男人剛想垂眸,呂裴郗便再次開口:“但我知道,你這樣的想法,肯定是多餘的,也是不對的。”
她站起身,擡腳走向落地窗邊,看着窗外那藍綠景色,她道:“她一個三分鐘熱度的人,能和你談這麼久,不還是因為喜歡你嗎。如果你沒有值得她喜歡的地方,那在怎麼逼她,她也不會選擇和你戀愛的。”
電話那頭先是陷入了沉默,随後又傳來了一陣歎氣聲,“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很害怕。我近兩年沒有辦法無時無刻陪在她身邊,我真的很怕她會遇到新的人。”
呂裴郗聽了他的話,呼出一口粗氣,她道:“這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嗎?”
似是被氣的,她的語氣過于激動了些,“你現在隻需要考慮你晚上求婚時,需要做些什麼!你現在說的這些,不應該是你拿到今天這個日子來說的!你别管她會不會不同意,你隻需要考慮,什麼樣的求婚能讓她同意!”
她左手撐着落地窗上,半彎着腰,眼神看向地面,“懂了嗎?!”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她的瞳孔微驚。
随後,她有一瞬因覺得意外而失了神。
這樣的情況下,她也未察覺,自己在看到樓下人時,嘴裡蹦出來的語句。
同時,她也并未聽見在電話挂斷前,有着另一道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喚聲。
視線對上時,樓下那人朝她面露微笑。
因光線的原因,那人的笑很陰森,又帶着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覺。
眼見男人好像是在數着自己的樓層,呂裴郗恍然回神,有些似是因為後知後覺的震驚,而連連向後倒退。
可還未平息幾時,門外便傳來門鈴聲。
叮鈴鈴——
因防範意識,她走的緩慢。
在走到玄關處時,她點開門鎖上的監控,映入眼簾的便是剛剛在樓下所看到的男人。
她有些不解,一是這人找自己是幹什麼,二是這人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
她其實并不想開門,但耐不住門外男人突然開口朝着攝像頭處說:“呂小姐,我知道你在看。”
今日的第二次對視,呂裴郗被他的眼神所吓到。
他依然面帶微笑,可那眼神卻不似半月前在東格野時的炙熱溫柔。
不過,對她來說,這人還是一樣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