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當他是什麼身負秘密的大能，結果就是個空有其表的草包。”

一道幽冷的聲音自金殿内響起。

“閉嘴吧你！”紅緣轉頭瞪了一眼那個嘲笑封堯的仙官，“明黃仙人這麼能耐，怎麼當初還另辟蹊徑才能羽化為仙。”

被稱為明黃仙人的男子被落了面子，面上閃過一絲屈辱，但依舊死咬着封堯不放，“月老不過是嘴硬而已，這般黯淡的光芒足以證明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你哪怕争論也沒用！”

“那咋了？”紅緣白了索寺一眼，“有本事你上啊，也讓我們看看用旁門左道走上來的明黃仙人有多少天賦？”

“旁門左道又如何？畢竟今天站在這裡的是我……而不是旁人。”明黃仙人似嘲弄般白了紅緣一眼，轉頭一看悅華仙子擔心地望着封堯，但封堯卻一副看不見的模樣，惹得悅華仙子再度垂淚，心下的恨意又添了幾分，“日月星君這般低劣的天賦，可就難保還能站在這裡了。”

無論其他人朝他投來什麼樣的目光，亦或說怎樣難聽的話，封堯始終提不起什麼興趣，此刻卻難得地擡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眼不停攀咬的明黃仙人，薄唇輕啟，問道：“你誰啊？”

這世上被人怒罵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罵了人家半天，人家都不記得你是誰。

難堪的神色在明黃仙人臉上閃現，他細長的眉眼低垂着，陰鸷的聲音響起，“日月星君故意羞辱我？”

封堯長眉一挑，“所以你到底哪位？”

他沒有原主的記憶，整個金殿也就認識紅緣、悅華和仙帝。

紅緣頗為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湊到封堯耳邊，告知對方眼前之人的身份。

嘲笑封堯的人是和他一向不對付的明黃仙人，索寺。

——據說也是悅華仙子的狂熱追求者之人。

封堯了然，“昂……假想敵啊，了解。”

短短幾個字又把索寺氣得想要吐血，那張紋絲不動的嚴肅面具仿佛下一秒便要龜裂。

封堯咧嘴笑了一聲，視線重新放到上首，他開口問道：“仙帝陛下，小仙自知無德無才，不敢越位，諸位不必糾結，亦不必位小仙而委曲求全。”

沒人想收他吧，他又何嘗想有一個時時禁锢他的老師，還是不要互相折磨了，早早結束這場鬧劇為好。

此話一出，衆位仙者仿佛松了一口氣，隻餘仙帝皺眉看着封堯。

“你可想過若無仙師教導，你将無法修成無情道。應天道要求，所有無情道的書籍秘法皆遣送上界，上天庭并無收藏。若無法通過無情道選修課，你将會被廢除仙位打下凡間，永生……都無法再列仙班。盡管如此，你還要一意孤行嗎？”

仙帝的話一出，位于下首的索寺低垂的眉眼間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封堯抿唇一笑，不懼仙帝威壓，朗聲道：“都好。”

無法修成無情道也好，被廢除仙位打下凡間也好，在其他神仙看來是驚天動力的大事，在他看來卻是能随口放棄的事情。

上首的錦昀眸色一動。

傳聞中日月星君貪生怕死，又驕奢淫逸。可今日一見卻并非如傳言中所言那般，封堯獨自一人立于金殿中央，面對衆人若善若惡的視線，面對仙帝以仙位相迫的威脅，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受。

這般無懼世俗的人真的會是傳說中貪生怕死的日月星君嗎？

還是說……傳言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