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靈台啟動,封堯靈脈中的靈力被引出,同一時刻位居封靈台兩級的魔煞之氣和千年樹靈同時出現反應。
封堯沒什麼感覺,他下意識朝高台之處看去,在看到高台上那抹銀白色的身影踉跄一下的時候,下意識伸出了手,可封靈台已然啟動,他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魔煞之力和千年樹靈撞擊所産生的沖擊力不斷朝将離所去。
差不多半個時辰,撞擊終于停止,魔煞之力退卻,隻剩下千年樹靈萦繞在封堯周身。
看到這一幕的紅緣松了一口氣。
封靈台說明了一切,封堯是千年樹靈認定的仙族。
封堯站在封靈台上,明明是他仰視寶月和索寺,但他倨傲的神情和閑适的姿态仿佛是在居高臨下地譏笑那二人。
“怎麼樣二位?不說點什麼嗎?”
索寺臉色陰沉,半晌沒有動作。反而是寶月朝前一步,直愣愣地跪在仙帝面前,嚴肅道:“小仙狂悖,冤枉了日月星君,冒犯上神,請陛下治罪!小仙絕無怨言。”
仙帝先看了将離一眼,見對方不打算開口,才道:“既如此,寶月仙君降為五等小仙,遷出上天庭,去别處吧。”
人間有三六九等,上天庭也是如此。雖都是仙官,但官大一級壓死人,每升一級便是難如登天,寶月一下子從一等仙官被降為五等,隻比末等高了一階,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
封堯沒說話,默認了。
寶月鄭重地朝仙帝行了一個禮,“小仙領旨!謝陛下隆恩!”
說罷,又轉身朝向封堯的方向,朗聲道:“日月星君,是老夫有錯在先,不分青紅皂白傷了你,也冤枉了你。”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寶器,飛入封堯掌心,“這是老夫一窮盡半生所造之法器,便當做賠罪送給星君了。”
封堯看着手心的法器,默了一瞬。
寶月似乎也不指望封堯有什麼反應,他看向一旁從始至終都置身事外的索寺,心口的怒火直沖心頭,他沒忘當時是索寺向他告發,言之鑿鑿說封堯是魔族的事情,“滿口謊話!诓騙于我的人竟然是你!小人!你怎配位列仙班!”
索寺面色難看,勉強勾起一抹笑意,“仙君這是什麼意思?小仙不過是聽仙君說懷疑日月星君是魔族,這才跟來看看,怎麼無端扯到我身上了?”
寶月雙目一凜,他本想将索寺的謊言昭告天下,可當初二人密語的時候便在無法啟用水鏡回溯過往的書閣中,哪怕他說出來也沒有明确的證據可以給索寺定罪,他無奈冷哼一聲,“奸詐小人!貪生怕死!一想到老夫曾與你這種人為伍,真是惡心!”
說罷,便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走了,不知是不是故意,那袖子邊緣恰好甩在索寺臉上,唾棄之意盡顯,但索寺隻閉眼半刻躲開飛馳而來的衣角,神色絲毫微變。
索寺無視身邊刺向他的目光,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麼。他驟然擡起頭,卻好巧不巧地和立于封靈台的封堯四目相對。
封堯偏頭,唇邊挂着三分淺笑,多情的眸子微眯着,他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但那眼神卻如利刃般割下索寺身上的遮羞布,似乎在無聲地告訴索寺他知道了一切,将索寺卑劣的行徑赤裸裸地展示在衆人面前。
索寺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眼睜睜地看着封堯似笑非笑地離開了封靈台。
一場鬧劇拉下帷幕,封堯被将離不由分說地帶回了長華峰,剛一進長華宮,封堯就暈倒了。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将離所居的正殿,而不遠處的矮桌上正端坐着凝神打坐的将離。
他醒來的那一刻,将離也睜開了眼。
将離坐在床邊,剛要開口,忽見封堯搭上了他的脈,脈搏健壯有力,均勻平緩,幾息之後松開問道:“真沒事兒?”
封堯沒忘封靈台上的事情将離替他承擔了魔煞和千年樹靈的沖擊。
“不妨事,有歸元丹護體。”将離收回手,問起他和寶月仙君的事情。
封堯也沒瞞着,将遇到仙侍和魔物死前的話全說了。
“從今天開始,沒有本座的允許,你不準出長華峰!”将離不由分說道。
封堯一愣,随後笑道:“上神,你是不是忘了我當日說過的話?”
再不相幹。
将離擡眸,“本座不許!”
“這麼霸道?”封堯也不惱,漫不經心地笑着,無聲的刀光劍影在兩人間鋪設開來。
“封堯。”将離喚他一聲,“後果本座已承,你若還未消氣,盡可以提要求,本座不會拒絕,但是……”
“就是不能離開長華峰?”封堯适時接話。
“不止不能!”将離強調道:“想也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