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現在的英倫女王也拿不出第二顆能與之比拟的。
李燭曾在一次拍賣會上,有幸見過這枚Zodiac。
當時,最後敲錘定價——28億。
如今,這枚天價鑽戒,被他的信徒捧在手心,隻要他稍作點頭,就會戴在他的手上。
這是極具誘惑的邀請。
是捆綁關系的枷鎖。
危險的枷鎖,都極具美麗,将貪婪的家夥拖入阿波羅地獄。
張重光的眼睛盯着他,在繁複的燭火燈光下,竟變得一片金燦燦的。
像是教堂高處那金黃色的天使之眼。
盡管無聲,也能覺察出,那雙眼睛呼之欲出的盛情邀請。
“請給我個機會。”他說。
請給我個機會。
我的愛人。
盡管我們數罪累累,盡管我們生而為人,也許在輪回之中已經将最後一把上天堂的鑰匙摧毀。
盡管你隻能下地獄。
也請你給我個機會,我的愛人。
給我個與你一起沉淪阿波羅地獄的機會。
李燭垂眸,
黑色的瞳孔深邃,像是今天德國的陰雨綿綿。
他緩緩擡起手,任由對方托住他的手掌。
那枚絕無僅有的Zodiac,如願以償地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耀眼的枷鎖,困住了你我。
兩人再次相對而立,對戒令他們的手不可分離,在神聖的浮雕下,十指緊扣。
“铛——————”
一聲回蕩在衆人耳畔的鐘聲。
在阿桑教堂回蕩,回蕩。
落入這對唯利是圖的新人心中。
這份回蕩,終身難忘。
獻祭的契約終于成立。
“永不分離。”不知,是誰開了口。
……
這場盛大的求婚儀式,就這樣極其虛幻的達到了最為完美的結果。
等到他們從德國回到白港市。
張重光還時不時地恍惚,直到看見手指上的戒指,才回過神來。
他和李燭已經訂婚了。
婚期,就定在明年春天剛剛來的時候。
踩在他們相遇的夏日前。
張大少爺裹着一條毛毯,看着外面的小雨。
他們還未來得及搬進新家,最近他定制了很多家具,盡管婚房還沒有裝修好。
外面的雨水不緊不慢,有條不紊的下着。
不由得讓他回想起來,那日的阿桑教堂。
求婚當日,這麼下了一天一夜的雨。
也是這種,有條不紊,像是設計好的雨。
他掏出手機,給李燭發去了消息:[未婚夫,回來的時候,可以幫我帶一份英式蛋撻嗎?]
沒一會兒,對方就回了消息。
[好的。]
張大少爺眨眨眼,嘟着嘴打出一句話:[未婚夫,你少了稱呼。]
[好的,我親愛的未婚夫。]
看到對方耐心補充的消息,張小光立馬笑出了聲,他忍不住親了親手機屏幕,終于滿意。
他!和!李燭!訂婚了!!!!!!
喜悅沖破虛幻的恍惚,一下子席卷而來。
張重光忍不住歡呼,将腦袋邁進抱枕裡蹭來蹭去,像是短暫地尋找能夠代替愛人胸膛的依偎。
激動之下,他跟好多人都發了一邊。
“我!要和李燭!!!!!結婚了!!!!!!”
幾乎,每人發了三遍,外加足以刷屏的感歎号。
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就響個不停了。
[江稚魚:你是不是腦子傻了,不是已經通知過了嗎?]
[盛迩:張小少爺,你早上睡蒙了吧。]
[楚翹:其實是情緒延遲了。]
[賀昭:恭喜。婚後也請努力更新哦~]
[祁越:1.]
[安小姐:張小光?你跟誰結婚了?你怎麼都不告訴你老媽我?我看你膽子是真的肥了,結婚都能自己結了?]
還不等他回話,對方就已經彈過來了一個視頻電話。
張重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已經笑得僵持的臉。
他有些膽戰心驚地按下了接聽鍵。
在女人那張精緻面孔被放大的一瞬間,就可以聽見她有些生氣而拉長的聲音:“張小光!你出息了!”
張小少爺眨了眨眼,立馬做出個無辜的表情。
“安君怡女士,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我是不是已經被張家趕出門去了,說隻要我是個gay,就永遠永遠不要回家了……”說着,他故作委屈地擠出兩滴幹巴巴的眼淚來,“我都已經被除名了,張先生不是都将我的名字逐出祠堂了嗎……”
安女士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道:“胡說!他敢!”
“再說了,他張京奉跟你斷絕關系,跟我安君怡有什麼關系?我還是你親媽!你竟然都不跟講一聲,就跟别人結婚了?!”
張重光糾正道:“訂婚,我們結婚還要等明年春天呢。”
安女士氣得有些火冒三丈,卻還是保持着貴族淑女的基本狀态。
“這有差别嗎?”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大少爺:“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