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昌榮因為程陽的一句話,那天晚上直接高興的喝醉了,最後還是大院的人幫着給擡了回來。
給程昌榮擦了臉收拾停當,程陽這才回到床上,許炎見他進門,立馬把自己睡的暖暖的一側讓他程陽,自己縮到了裡面。
程陽脫完衣服急忙鑽進被窩,許炎身體素質天生的好,冬天就像個小火爐,和他一起睡都不用放暖水袋了。
兩人說了會話,程陽側着身盯着許炎的眼睛,笑着問:“今天開心不?”
許炎點頭。
“我也開心,這是我過得最好的一個年了。”
聽他這麼說,許炎立馬道:“那我們以後都這麼過。”
程陽枕着腦袋:“你說這麼過就這麼過啊,以後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
“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一起過。”
聽他說的如此鄭重其事,程陽難得幼稚了一把,從被窩裡伸出手說:“拉鈎。”
許炎急忙把手握上去。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許炎把手指印了上去:“一百年,不許變!”
第二天是正大年,家家戶戶都在家裡過,程家沒有什麼可以串門的親戚,他們三人就在家裡貼了對聯,又買了一大堆菜,程昌榮和程陽忙活了一下午,把桌子上堆了個滿滿當當。
“爸,你少喝點。”
“沒事,高興嘛。”家裡的電視裡放着春晚,雖然他們隻有三個人,依舊顯得喜氣洋洋的。
“高興也别多喝,你昨天才喝了那麼多。”
見程陽說了兩遍,程昌榮這才把酒瓶放回了櫃子:“那行,我把杯裡的喝完就是了。對了,陽陽,你要不要嘗一嘗。”
程陽頓時有些無語,他雖然确實是二十幾歲的芯子,但無論是程昌榮還是徐富貴,又或者是學校的老師們,他們也太把自己當個大人看了吧。雖然被人認為成熟沒什麼不好,但一個當爸的慫恿自己未成年的兒子喝酒,他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程昌榮見程陽拒絕也沒不高興,自己自斟自飲的把酒喝完了,吃完飯等許炎準備收拾的時候,程昌榮叫住他:“許炎,别急。”
許炎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了下來。
程昌榮在他們臉上掃了一遍,拿出兩個紅包說:“來,給你們的,大過年的讨個喜氣。”
程陽接了過來,見許炎還在猶豫,不由得碰了碰他:“拿着啊,這是長輩給晚輩的心意,難得過年嘛。”
許炎這才接過來,記憶裡這是他第一次拿到紅包,好半晌,他才躬身異常鄭重的道了謝:“謝謝叔叔。”
“诶,好,乖孩子。”程昌榮見許炎眼睛有些發紅,索性把琢磨了幾天的事說了出來:“許炎啊,你想不想到我家來住,給陽陽做個伴?”
此話一出,許炎和程陽不約而同的看向程昌榮。
程昌榮看上去頗為可怕的臉上沒有任何勉強,隻是平靜的說:“我偷偷跟着陽陽去過你們村子一次,你們村長給我講了你家的情況。因為你舅舅現在下落不明,所以你不能過繼到我的戶口上,但你還是能住到我家的,反正你和陽陽那麼要好,我覺着你們搭個伴也挺好。”
程陽難得聽程昌榮說這麼多話,詫異的同時也明白過來這是他深思熟慮的決定,而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他雖然曾經有這種想法,但由他提出來和由程昌榮提出來完全是兩回事。程陽一直覺得對許炎好是他的事,是他自己要報恩,他不能因為程昌榮對自己好就要他強行接受許炎,但現在,程昌榮自己提了出來,他頓時有些激動,連語氣都有些顫抖:“爸,真的嗎,你真的同意許炎也搬過來?”
“當然。”
程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正要讓許炎道謝,誰知許炎比他還快一步,咚的一聲跪到地上,說:“謝謝叔叔,我以後長大了一定報答您。”
程陽也連聲應道:“對,爸,我們寒暑假還去勤工儉學,許炎以後也會拿獎學金的,我們一定都好好學習!”
“唉,我知道了,炎炎你快起來。”程昌榮把人扶起來,撓了撓頭,有些難為情說:“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唉,我去洗碗,你們今天都坐着别動了。”
程陽知道程昌榮這是不好意思了,也就沒阻止對方。
結果等程昌榮剛出門,許炎就大力的抱住程陽,喊道:“陽陽,我們可以住在一起了!”其實住宿條件對許炎來說根本不重要,他高興的是程昌榮這麼說,他就能和程陽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了,這樣程陽就再也不會把他丢下了!
許炎難得這麼激動,程陽就沒去糾正他的稱呼,隻笑着說:“對啊,我也高興!不過如果我們住一起了,以後家務得分攤,還有,沒入戶你不用叫爸,但是以後可要機靈點,别讓我爸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