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結束後,前面當着他們面吃西瓜,吹風扇的導演才搖着大團扇,戴着草帽慢悠悠地走出來。
先是假模假樣的咳上兩聲,再張嘴咬上一口西瓜惬意又舒服。
那麼嚣張的模樣,不隻是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嘉賓怒了,就連觀看直播的觀衆拳頭也硬了。
節目組也太損了,就不怕被打嗎。
導演也擔心自己會被打,學聰明的沒有湊過去,而是舉起大喇叭:“經過第一輪的比賽後,我相信各位嘉賓已經感覺到精疲力盡了,所以我們節目組特意為各位嘉賓準備了豐富的早餐,希望嘉賓們能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早餐時間哦。”
由于名次沒有第一時間公布,吃過一次虧的嘉賓們都留了個心眼,生怕同上一次那樣被騙得連個褲衩子都不剩。
吐得腿軟冒虛汗的白韫檸聽到能吃飯的時候,眼睛一亮,肚子應景地唱起空城計。
很快,就有穿着江南旗袍的一水美人端着菜盤走過來。
肚子不知道唱起幾輪空城計的白韫檸飛快地走到其中一桌占位,又拈起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差點兒沒酸得她面部扭曲。
等上菜的蓋子打開,白韫檸不禁感歎道:“早餐居然還有龍蝦鮑魚吃,狗節目組這次倒是學會幹人事。”
“不好意思哦白老師,這是第一名的早餐,你和喬先生是第四名,你們的早餐在另一桌。”差點兒憋不住笑的禮儀小姐伸手往最後面的桌子點去。
白韫檸的眼珠子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四條腿小八仙桌上正擺着一盤精緻,但數量小得一勺子能塞滿嘴巴的鹹菜,再配上4個窩窩頭,無論怎麼看,都寫滿了窮酸兩個字。
再瞅着第一名的鮑魚龍蝦湯,第二桌的牛肉丸子涮火鍋,第三名的特色農家小炒,最後一桌完全就是農民看了都要揭杆起義,狗見了都得搖頭。
“不對,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雙美目竄起小火火的白韫檸咬着牙,捏着拳頭。
她覺得,肯定是節目組在搞她。
“白老師,我們節目組是很老實的正經人,決定沒有像你想的那樣故意針對你。”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是最後一名。”讓她睡帳篷她忍了,大早上餓肚子收麥子也忍了,但她萬萬不能忍受别人吃肉她吃饅頭,别人喝奶茶她喝水!
在她瀕臨掀桌的邊緣,喬施用筷子夾起一個窩窩頭遞到她嘴邊。
餓得不行的白韫檸嗷嗚一口咬上窩窩頭,發現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吃。
喬施見她吃了,才慢悠悠的開口:“先前你快要吐的時候,忘記我把穿在我們身上的連體衣解下來了嗎,按照遊戲規定,提前脫下連體衣的那一組,取消資格,名次作廢。”
他提起前面的事,白韫檸的臉瞬間綠了,又惡狠狠咬上一口窩窩頭。
“下次,我下次一定要吃上龍蝦。”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名居然還是看似貌合神離,又總是默契得令人懷疑是共用大腦的順煙夫婦,第二名是情書夫婦,青珠夫婦成功喜提萬年老三。
換回西裝白襯衫,坐在木桌前,左手拿着窩窩頭,右手夾鹹菜的男人依舊矜貴得像舊時貴公子。
仿佛他吃的不是窩窩頭就鹹菜,吃的是山珍海味,飲的是瓊漿玉露。
喬施見她咬一口窩窩頭,就伸長脖子往祁順之那桌望去,手指半屈輕叩桌面:“你在看什麼。”
“我在望龍蝦止饞。”白韫檸說完,咽着咕咚口水,咬上一口夾着鹹菜的窩窩頭。
仿佛她吃的不是窩窩頭,而是導演的腦袋,沖天的怨念隔着屏幕都能聞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麼我覺得白韫檸看久了,好像一個擁有美麗臉蛋的鐵憨憨。】
【快,給一塊龍蝦殼給孩子舔舔味,看孩子饞的。】
—
吃完飯後,炎熱的午後吹來一陣涼風催人睡。
困得眼皮黏糊的白韫檸打了個哈欠,閉着眼睛,兩隻手往前摸索着往帳篷裡鑽。
昨晚上睡不好,現在怎麼也得要補回來。
“回房間裡睡。”還沒等她走出兩步,後衣領子就被男人揪住。
“房間,我們不是住的帳篷嗎,哪裡有個鬼的房間。”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白韫檸打着哈欠,一隻手像揮舞着驅趕蒼蠅一樣趕人。
也有些生氣起來:“你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放開,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打着太陽傘遮陽的喬施有些無奈地松開手:“你再仔細看一下。”
眼前哪兒還有他們昨晚上睡的帳篷,就連光秃秃的幾枝玫瑰都在笑話她。
因為帳篷消失,導緻瞌睡蟲被驚走的白韫檸抓着頭發,搖着腦袋繞着草地轉了好幾圈,最後趴在草地旁得出一個結論。
“有賊,一定是有賊偷走了我的帳篷。”她說得咬牙切齒,煞有介事,要不是帳篷是節目組拆的,他們還真信了她的邪。
【噗,這姐們是不是想要笑死我,好繼承我卡裡的兩毛三。】
【我第一次發現白韫檸上節目也挺好玩,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救了,就開始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