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裡,戚瑾便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她微微側着臉,問道:“靈雅,你說我就這樣出去會不會很難看?”
靈雅擡眸看着鏡中的戚瑾,眼裡滿是笑意,“小姐,若您這樣還難看,這京中的女子怕是要被您給氣死了。”
她話雖如此,但她的手依舊拿起台上的胭脂往戚瑾的臉上輕輕地撲着,再拿出那胭脂輕輕一抿,方才還有些蒼白的臉帶上些血色。
還不待戚瑾為衣服發愁,靈雅徑自便從櫃子中拎出一身裙子,笑問道:“小姐,您看這身衣裳如何?可襯得你更加嬌豔?”
戚瑾從靈雅的手接過衣裳,在自己的身上比劃着,半信半疑地望着靈雅:“你确定這樣好看嗎?你可不能騙我啊!”
“小姐,奴婢騙你這個作甚?您瞧瞧這衣裳。”靈雅頗為無奈地說道。
戚瑾也擔心越铮在前廳等久了,将手中的衣裳換到了身上,換好後靈雅還給她簡單绾了一個嬌俏的發髻。
看着鏡中的自己,戚瑾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随即提着裙子朝着前廳小跑而去,風吹起她的發絲和裙擺。
待戚瑾小喘着氣出現在前廳時,隻見越铮正低着頭喝着手中的茶,壞心思突起,她朝身後的靈雅擺了擺手,而她則是提着裙子悄悄地繞到了越铮的身後,正準備跳出來吓他一跳。
卻聽到越铮忽地開口:“阿瑾,别鬧。”語氣寵溺無奈。
戚瑾的動作頓時一頓,她氣餒地歎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你是怎麼知道是我在你身後的?難不成你腦袋後面長了個眼睛不成?”
說着,戚瑾就想伸出手去扒拉越铮的頭發,卻被越铮半路握住了手。
“若我沒有這點感知,那我在戰場上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越铮将戚瑾的手握在手心,無奈地解釋道。
聽到他這話,戚瑾也不再去鬧騰了,隻是滿眼期待地望向他,嬌聲道:“你今日準備帶我去哪裡玩?可有好吃的?”
越铮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額頭,語氣佯作抱怨地說道:“我一忙完就來找你,你不說思念我就罷了,怎還隻惦記着吃食?”
戚瑾一聽,忙伸出手半抱住越铮的手臂,讨好地笑着說道:“怎麼會呢,我可想你了,不過我快在府裡待的長蘑菇了,求求你帶我出去透透氣吧!”說完,眼神祈求地望着他。
越铮差點沒忍住笑,忙偏過頭去,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好,知道你要長蘑菇了,我這就帶你出去好好曬曬陽光。”
一陣笑談後,越铮帶着戚瑾出了戚相府,暗處的扶夏也跟了過去。
站在長廊角落裡的郁深靜靜地望着他們的背影,好半晌後才轉身離去。
“怎麼?他們兩個人已經出府了?”看到神色不太好的郁深回來,戚衡淡聲說道。
郁深點了點頭,随後默不作聲地站在戚衡的身側。
見他如此,戚衡擡眸看了眼他,想要說些什麼來平複一下他的情緒,但忽然推門而進的郗川打斷了他本想說的話。
“公子,出事了。”郗川一臉肅穆地說道。
戚衡也顧不上那些雜事,站起身看着郗川,問道:“是哪處又發生何事了?”
“今日有百姓在護城河邊發現幾具屍體,而那些屍體身上穿着的衣裳都有黑金刺繡。”郗川道。
黑金刺繡?那不是白将年的那群人穿着的衣服嗎?這群人怎麼會?
戚衡同郗川對視一眼,離開的時候喊上了郁深,經過他的身邊時,低聲道:“有什麼事等回來我再和你說,此刻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待戚衡帶着一群人來到護城河時,這裡早已圍上了一層又一層的人,他朝着身後揮了揮手,很快便有侍衛開始驅趕四周看熱鬧的百姓,緊繃着的冷臉讓百姓不敢吱聲,讪讪地離開。
戚衡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地上已經被河水泡得發脹的屍體,唯一還能看的也隻有他們身上的那件黑色衣裳,他瞥了眼身旁的仵作,沉聲問道:“可還能看出他們的死因究竟是什麼?”
“回大人,屍體發脹如此嚴重,無法準确地知曉他們的死因是什麼,不過屬下在他們的身上看到幾處緻命的傷痕,且是死前所傷,所以屬下懷疑這群人不是被淹死而是被人一擊斃命後又刻意劃上幾處傷扔到河裡。”
“再多的屬下還需回去了将屍體剖了才能知曉。”仵作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