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那般,戚瑾垮着一張臉,将霍筠一把拉了過來,歎了口氣說道:“荊漠出事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阿筠讓跟在荊漠的人回來之後報了個信就死了,現在也不知道荊漠是個什麼情況,所以想着過來找你幫忙把人給救出來!”
“救?荊漠所在何處你可知曉?”
戚瑾誠實地搖了搖頭。
越铮:……
“連荊漠在哪都不知道,這又該如何去談将它怎麼救出來呢?”越铮說出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也是他們此刻最該關注的問題。
戚瑾愣神間,卻聽到霍筠在自己身側發出摩挲的聲音,一張沾滿了血的紙被從香囊裡摸了出來,而後便聽到她後知後覺地說道:“我好像知道他在那裡了……”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後,戚瑾提着自己的裙擺,有些艱難地走在花叢裡,身前是霍筠拿着地圖在尋找地點,身後則是越铮揮舞着配劍,砍斷礙事的樹枝。而他帶過來的人則是分布在身後,呈包圍圈似的将他們圍在一起。
沒走幾步,霍筠忽然停了下來,戚瑾垂眸看着地面,并未注意身前,直撞在霍筠的背上。戚瑾摸着鼻子,聽着霍筠的聲音響起:“這地圖我怎麼感覺好像是走反了嗎,怎麼好像與你所說的不太一樣。”
聽到這裡,戚瑾的心不由一滞,默默上前走到霍筠的身邊,将地圖接了過來,在一群人的注目下,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的确是走反了,不過還好走的并不多,現在先回頭吧。”說完這話,戚瑾看向霍筠的眼神裡帶着無奈與心累。
越铮将那封被血浸透的地圖拿了過來,看着上面的圈起标注點,眼眸幽暗,卻一字未說,貼在戚瑾的耳邊輕輕說道:“待會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輕易挪動,誰也不知道那塊地方有沒有什麼暗器之類的存在。”
一番折騰後,一群人終于順着地圖來到了上面所圈起來的地方,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戚瑾不由捂住了鼻子,不敢呼吸。
“這裡死了多少人了,怎麼會這麼重的血腥味?”說着,戚瑾也不知從何處摸來面紗,意圖借此掩住味道。
而聽到她這話,霍筠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也許是因為離荊漠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吧,她的手心也開始逐漸犯涼。
“放心吧,荊漠要是這麼容易死了,又怎麼會在那麼多人中脫穎而出成為錦衣衛指揮使呢?”越铮看不得戚瑾難受,隻能出聲說道。
突然,越铮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朝前一個踉跄,差點摔在地上。好在反應速度夠快,他穩住身子後,垂眸望向地面那差點把他絆倒的東西。
準确來說,并不是個東西,而是一個人,也是他們此刻正在尋找的人。
越铮蹲下身子,緊抿着唇,伸出手掀開被子,露出被掩蓋在下面的人,雖滿身污迹狼狽,但那滿是髒污的臉卻依舊能讓人一眼便認出來他是何人。
走在後面的霍筠正晃動着手裡的東西,眼見前面兩人蹲下在看些什麼,好奇心頓時湧了上來。
一上前,隻一眼,霍筠便認出來了,正是他們此刻正在尋找的人。
現場的淩亂不難看出,當時究竟發生了一場怎樣的惡戰,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荊漠此刻的狀态讓霍筠心裡有些慌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子,見他還有呼吸,這才松口氣。
當霍筠準備将荊漠就這麼扶起來時,越铮身後跟着兩個人出現了,出聲阻止道:“你萬不可随意移動荊漠,若是因此而使得荊漠丢了命,就得不償失了。”說完,越铮擺了擺手,讓那兩人将荊漠擡到了馬車上。
但馬車難免會颠簸,偶爾會看到荊漠因為颠簸疼痛而出現的表情微動,時而皺眉時而平淡。
馬車一路走到了皇宮門口,霍筠不知何時回府拿到了進宮的牌子,懇求能夠讓她将這荊漠送進去好生治療。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将荊漠拉回來的那一刻,西黎帝便接到了消息,早早便讓範懷守在了門口,而太醫院的太醫此時也候在一邊,隻待荊漠被送進來。
而此時越铮已然出現在了西黎帝的禦書房之中,面色難看,不知該從何說起,“荊漠是你讓他去的吧?隻是你也沒想到他會被傷成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