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韓莫骊隐藏住情緒,假裝鎮定掀開毯子,坐上床去。
“離婚吧。”還沒等韓莫骊再蓋上毯子,諸葛玘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震驚!韓莫骊的語氣裡充滿了無以複加的震驚。
但比起這幾個字本身的分量,諸葛玘的态度更加讓韓莫骊從心底生畏。這樣的爆炸性的詞,她講得如此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可怕得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不敢相她會說出這幾個字。他以為,他們已經和好了。
但韓莫骊很快就反應過來,很震驚,但不該意外。她或許早發覺了這些年他來做的事,他一直都知道,她在感情上,有潔癖。所以他對婚姻的不忠,她不可能沒發現。
因為發現了才會和他保持距離。不,應該不是說她在保持距離。韓莫骊自己之前其實也在有意疏遠她。他懷疑過她的忙碌,懷疑過她恰到好處的遠離。
隻是,那時候,他完全享受她自動遠離的狀态。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韓莫骊沒有問她什麼時候知道的,他不敢問,不敢尋根問底,因為他敢肯定問出來的都是自己尋花問柳婚内出軌的事實。
他能做的,想做的,隻有挽回和彌補。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可是,我們還可以重新來過的。”這麼多年的感情,韓莫骊終究還是不舍。
“離婚”,這本來是半年前他最對她想說的話,可是他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在婚姻裡,找不出諸葛玘的半分過錯。
他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又貪戀諸葛玘帶給他的家庭穩定。盡管那時候,他感覺對她已經沒有了愛,甚至是有些厭倦;盡管那時候,他明白如果不是她在忍受與維持,家可能早就不是家了。
剛剛在書房,他也還在迷茫。迷茫是因為之前向外傾斜的天平,已經慢慢回正了。回正意味着抉擇很難。
現在聽到諸葛玘先開口了。他似乎可以不用迷茫了,他終于不用像那時候一樣,費盡心思費地想怎麼開口說“離婚”這兩個字了。
她已經給了他一個結果。
可是為什麼沒有解脫,沒有開心,沒有釋懷,隻有舍不得。
他們才和好啊,他才明白過來他們婚姻的不易啊,雖然是他的錯,但他怎麼能在這時候輕易放棄呢?他做不到。
好像在這一秒,他終于想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想要安穩,想要這個家,想要孩子們,想要諸葛玘,他想要回到從前。
“重新來過?”諸葛玘開口。
“對,重新來過!”韓莫骊斬釘截鐵。
“那她呢?”一招絕殺。
她終于還是提到了她。
韓莫骊終究要接受諸葛玘對他的審判。
他太清楚她口中的她是誰。就在剛剛,他還在書房裡和她打了1小時的電話。他以為他把她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