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聿禮略皺了眉頭，“沒用過。”掃了眼大屏下方的提示步驟，“但我識字。”

許願反應了一下，撕走小票，咯咯咯笑不停。

鄭聿禮也笑，伸手彈了她的帽檐。

從地下商超扶梯上來，就是一層。

一間一間，全是奢品專櫃。

鄭聿禮：“有沒想買的？”

許願聞着步道上的香水味道，統統跟不要錢似的飄散蔓延。之前陪方伊來過好多次，剛開始驚歎隻敢遠望，慢慢的她進去看過了覺得就那樣。現在想到自己卡頭的巨額數字，忽然覺得她進去摸摸試試也應該很正常，但更沒覺得什麼。

她搖頭：“别的不要，我是買來自行車的。”

鄭聿禮笑笑，看了眼許願，她通身上下除了那副他送的耳釘，沒其他飾品。

車行店長說的沒錯，還真給鄭聿禮找到那款自行車，它就可愛的停在玻璃櫥窗内。

一聽店員說自行車是贈品，要買全球限量腕表才行，許願嘴巴張的老大。

這不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買椟還珠的故事嗎？

她又不需要買表。

許願轉頭擡臉看鄭聿禮，輕輕搖了頭。

鄭聿禮不為所動，提出拿出來試戴。

見櫃姐戴上手套去取表，許願果斷跟鄭聿禮說：“不要了。”她又不是非要這款自行車不可。

鄭聿禮低頭看玻璃櫃内的手表：“怎麼不要，你不是喜歡紫色嗎？”

許願扁扁嘴，那也不能買椟還珠呀。

櫃姐拿來的那款指定的腕表，鄭聿禮一看是男款，沒讓許願試戴。

他指了櫃内一款鑲鑽藍底表盤：“拿這款。”

“好的，先生。”櫃姐拿上來這款女士腕表，“女士，我幫您試戴。”

許願看一眼鄭聿禮，默默把手腕遞過去。

卡扣一搭，量身訂做似的，剛剛好。

櫃姐：“跟你戴的寶石耳釘顔色很搭呢，一看就很名貴。”

“呃。”許願開口，指指門口櫥窗：“不是說買剛剛那款才送自行車嗎，這款也行嗎？”

櫃姐：“不行，因為是品牌聯名款，每台車還有表都有編号，不能換。”

沒等許願說話。

鄭聿禮：“車幫我拿出來，這兩塊都要了。”

櫃姐驚後又喜，險些結巴：“您…您稍等，這邊刷卡。”

趕緊指揮同事幫忙拿車。

許願：“……”

她站在原地，低頭看了看手腕上沉甸精緻的手表，再擡頭，鄭聿禮跟櫃姐走了。

……

回程。

當許願出地鐵站的時候，她不僅多了一輛自行車，腕上多了手表，車把上還晃蕩着一隻騎行頭盔。

從商場出來，鄭聿禮非要回車行買了頭盔。

許願推着車：“我時速15沒必要戴頭盔。”

鄭聿禮：“不許上馬路，就在家門口公園玩兒。”

許願:“啊。”

她又不是小孩兒，不懂交通規則。

到家後，許願将腳踏車大喇喇停進車庫。

上樓換衣服，鄭聿禮将手上的手提袋丢門口玄關櫃上，自己進了衣帽間：“這表你送人吧。”

送人？

許願揣摩了兩秒這話的意思，随後一笑，沒想偷窺鄭聿禮，她摘了棒球帽扒在門邊上，探半個腦袋，明知故問道：“送誰？”

鄭聿禮松了腕表，将表丢進抽屜收納格，語氣随意又有些不自然：“随意，你想送誰都行。”

許願抿嘴笑了笑，裝出苦惱的樣子，垂眼扭捏道：“不行…這表太貴了，送誰我都舍不得。”

鄭聿禮知道許願在演戲。

他輕笑，邊解襯衫邊往門口走，闆過許願的頭埋在自己胸口，吻住她頭頂，啪親了一口，下巴抵住她額頭，溫聲寵溺道：“那就别送了，你留着自己玩兒。”

“喂…”

許願呢喃，戴了一天帽子，“頭發沒洗呢。”

鄭聿禮沉聲說：“沒洗就沒洗，怕什麼。”

昨晚美好的感覺在他心裡徘徊，他能感受許願對自己比從前，有了更多的依戀。

鄭聿禮松開許願，捧她的臉從額間吻起，一串珍珠緩緩落下。

許願心裡一陣戰栗，她知道鄭聿禮也感受到了昨夜的美好。

她閉上眼，全心全意的回應他，一股熱氣湧上臉，再向下蔓延至全身，連腳指頭都瞬間通紅，她胳膊自有主張，穿過襯衫，環了鄭聿禮的腰。

鄭聿禮越吻越深，擁着許願往後退。

他伸胳膊拉開抽屜，最後穩穩坐在換鞋沙發上，許願面對着他，側臉換一口氣，伏在他肩頭等他準備。

她全部擁有的一瞬，小小的顫栗了一下，然後很快适應，好像原本那一塊的空缺就應該被他填滿。

他有節奏的帶動，她跟随，趴在他耳邊輕輕的低吟，“鄭聿禮…”

他回應她：“嗯。”

不知過了多久。

她難忍地離開了他的肩頭。

鄭聿禮擡手解了許願頭繩，烏黑的發尾在空中打着旋蕩漾，稍後狂擺起來，她本能套緊，忽緊忽松。

她确認他在，他深深回應。

在他抵達的一瞬，她收縮發絲垂落。衣帽間的柔軟燈光讓人睜不開眼，許願浮在雲裡飄了一會兒，随後癱入一個堅實溫暖的胸膛，她趴在堅實的肩頭，被擁緊，世界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