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進身體的鐵劍被拔了出去,克裡斯因為慣性向前撲倒,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多拉甩了甩劍上的血,得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克裡斯,笑着說:“聽說你很厲害,爬起來繼續。”
克裡斯手指抽動了一下,沒有動彈。
多拉踩在他的脊背上,嘲諷了幾句,然後用鐵制的靴子重重碾在了克裡斯的手指上,甚至還用力轉了轉。
骨頭被踩斷的嘎吱聲讓人聽了牙酸。
克裡斯的身下蔓延出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迹。
多拉抓住了克裡斯的頭發,拖到了空曠的地方,然後把他的頭拽了起來,克裡斯在地上摩擦出傷痕的臉暴露在其他騎士的目光中。
克裡斯身下被拖出了長長的一道血痕,多拉沒有一點憐憫,對他來說,這是勝利的标簽,血流得越多,證明他的實力越強悍。
克裡斯的臉已經被血液和沙石覆蓋了,眼睛也緊閉着,隻有脊背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着。
其他騎士都起哄,要多拉盡快割下克裡斯的頭顱,好回去領伯爵的賞錢。
多拉垂眼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嘴角帶着輕蔑的笑容。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安德森見多拉已經刺傷了克裡斯,他也不打算再留下:
“騎士大人,既然您已經抓住了克裡斯,我想離開去抓回那隻異獸,您看?”
多拉一揮手,讓他走了。
安德森絲毫不猶豫,轉身就往沫沫離開的方向走了。
多拉的視線随着安德森移動,等安德森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他看了眼另一個騎士。
“你帶人跟着,有什麼問題直接殺了。”
那幾個騎士得了命令,從後面跟了上去。
多拉看了眼克裡斯,踢了踢他的肩膀,說:“你沒死吧,真是可憐,你一個雜種怎麼就敢動伯爵的人呢?”
克裡斯的聲音微弱,多拉努力辨認才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你......你個狗娘養的......”
多拉:“......”
“該死的雜種。”
一個騎士見多拉的表情不對勁,走上前就踢了一下克裡斯的頭,克裡斯歪着頭趴在地上,眼神恍惚,甚至都難以聚焦。
“好了,我多拉向來仁慈,我這次不砍下你的頭,我要等你慢慢咽氣。”
多拉拿了一塊克裡斯晾曬的熊肉,張開嘴直接生撕了一塊,鮮紅的肉被他咬進嘴裡,沒嚼幾下就咽進了肚子裡。
克裡斯的眼珠動了動,喉嚨中發出叽叽咕咕的聲音,他的喉管已經充滿了血沫,很難再說清楚話了。
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克裡斯閉上了眼,有些坦然赴死的感覺。
那塊肉沒在多拉手中留多久,很快就消失了,随後他又使喚梅爾維爾再拿來了一塊,還扯下一點塞進了梅爾維爾的手中。
“你不是很崇拜他嗎?去喂你的英雄吃點東西。”
他滿懷惡意地推了一把梅爾維爾。
梅爾維爾畏畏縮縮,欲哭無淚地把肉放在了克裡斯的嘴邊。
克裡斯沒動,嘴唇微微翕張。
梅爾維爾回頭看了一眼多拉,見多拉拿起了劍,他慌慌張張扶起克裡斯的臉,嘴裡哆嗦地說着“對不起”。
克裡斯沒有把肉咬進去,而是順着梅爾維爾的動作翻了個身,然後順了順喉嚨中的血氣,微弱的聲音在梅爾維爾耳邊響起:“......好兄弟,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幫我......幫我個忙,待會離遠一點......走遠點!”
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克裡斯全部的力氣,随後他把肉咬進了嘴裡,頭也因為脫力歪斜着。
梅爾維爾見狀更想哭了,但是又很害怕,他瑟縮地回頭看了一眼多拉,然後把克裡斯輕輕放在地上,擺正了他的腦袋。
他走到了多拉的面前,說:“我去找點木頭來生火烤肉。”
多拉看見他的紅眼眶就覺得晦氣,一腳把他踹開就沒說話了。
“大人,你看見他的眼睛沒有,還哭了,這個膽小如鼠的表子,哈哈哈哈。”
多拉笑了一聲:“不要嘲笑你們的兄弟,畢竟他也有弟弟,雖然并沒有什麼用處。”
多拉的話讓他們笑得更加放肆了。
這些騎士的生活太過安穩,除了以羞辱他人為樂,生活中幾乎找不到什麼消遣的東西,當然,性和酒并不能算是消遣,那是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們将克裡斯的肉糟蹋一空,然後把床也踢散了,整塊空地就像是被野獸糟踐過一樣,完全沒了克裡斯精心收拾過的模樣。
克裡斯還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眼沉沉地看着天空,嘴裡還包着那塊生肉——看起來狼狽極了。
疼是真疼啊,比他上輩子水嗆進肺裡面疼得多。
現在幾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克裡斯心想,我好像真的快死了。
他吃力地轉過頭,看想了格蘭瑟離開的方向,好可惜,金大腿還沒抱過瘾呢,自己就又要被送回老家了。
克裡斯忍着劇烈的疼痛深吸了口氣,胸口像是破了個大洞,一呼一吸間都能聽到風穿過的聲音。
他嘴裡念念有詞,腦海中回旋着自己在書上看到的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