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瑟,你看,人類世界。”
“我的眼睛應該還沒到看不清世界的地步。”
格蘭瑟在他身後,看着許久沒見過的景象。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像是把在森林中的疲累和風塵吹散,許久沒打理的黑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都落魄了不少。
反觀格蘭瑟,不知道施了什麼魔法,一身白袍重新回到了潔白的樣子,長到腰部以下的灰色頭發都服帖地在腦後挂着,隻有微卷的發尾像調皮的小孩,時不時揚起來一點。
格蘭瑟臉上帶上了一點微笑:“你能找到屬于你的家嗎?”
他的眼神頗有深意。
克裡斯一愣,無所謂道:“我們可以找個地方住下,有人的地方就有家。”
他的眼睛深邃,定定地看着格蘭瑟,神色認真:“我沒有親人,你呢?”
格蘭瑟移開視線,搖搖頭。
“這不就好了,我們可以成為家人,是整個魔洲東部都不曾見過的家庭,我們将會是永遠的兄弟,直到生死将我們分開。”
克裡斯展開雙臂,大張着面對着那片遙遠的村莊,展望着自己即将擁有的美好未來。
格蘭瑟白了他一眼,說:“ 是情人契,如果不是它,你現在已經成了我身體中的養分。”
他嘲諷地笑笑:“這樣也算是永遠不分開。”
他的牙齒森白發亮,克裡斯看着覺得脊背發寒。
瑪德直接幻視西部菱斑響尾蛇。
克裡斯讪讪,摸了摸鼻尖。
沫沫在他背上的布兜裡翻了個身,提醒克裡斯趕快趕路。
“走吧,我們要找個地方住下。”
他們向着遠處的村莊前進,衣角拂過地上的草葉,帶起了一陣風。
黑暗的視線從森林中投射過來,越過無數草木,跨過山間溪流,從森林的最深處,投射到了格蘭瑟的身上。
格蘭瑟若有所感,遠遠地側過頭看了一眼,紫色的眸子裡滿是諷刺。
……
“......聽說上遊莫裡城的伯爵老爺都氣得殺掉了好幾個騎士,都是因為那個妓|女。”
他身邊的一個身材肥碩的男人大笑着,細小的眼睛裡全是一些污穢的幻想:“說不定那個妓|女敞開腿好好招待了那個騎士,不然他怎麼會這麼‘深情’地付出。”
“哈哈哈哈,聽說過那個女人腿中間的寶貝嗎,美極了,連伯爵都為之癡迷。”
……
一個破舊的小酒館内充斥着類似的言論,他們肆無忌憚地讨論着最近發生的大事。
上遊莫裡城的伯爵老爺看上的女人被一個小小的騎士給偷走了,還殺死了伯爵老爺手底下幾個騎士,至今都沒有人能把那個騎士的腦袋帶到伯爵的面前。
他們喝着劣質的麥酒,暢談着這些新鮮事,全然不管桌邊趴着的小孩子也在聽着他們的話。
那些污穢的,髒銀的内容,由他們泛着油光的外翻的厚嘴唇,跨過他們雜亂不堪的絡腮胡,鑽進了這些好奇的孩子耳朵裡,也鑽進了想要打聽點消息的克裡斯的耳朵中。
克裡斯拿着一杯麥酒,站在角落裡,仔細聽着這些雜七雜八的消息,當聽到那些人對那個可憐女孩的侮辱的時候,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那個女孩不是妓|女,她是被伯爵強迫的。”
人群中間正侃侃而談的男人頓時停滞,他回過頭,發現隻是一個髒兮兮的黑發小子,頓時流露出蔑視的神色:
“無知的小子,伯爵老爺想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用得着去強迫一個不識趣的女人,還是說,你在伯爵的床底下聽見了那個女孩的哭喊聲嗎?”
壯漢的羞辱讓其他的人都大笑起來。
克裡斯不欲跟他們争吵,放下酒杯就打算離開。
沒想到那些人見克裡斯孤身一人,裝束簡單,竟起了打劫的心思。
“小子,你看起來很面生啊,從哪來的?”
一個男人圍了過來,不懷好意地看着克裡斯。
克裡斯避開那個男人的觸碰,嘴角勉強勾起:“不好意思,我該走了,我家還有人等着我。”
“老婆嗎?”一個更高大的男人攔住了克裡斯,“瘦弱的猴子也會有女人喜歡嗎?”
克裡斯擡頭看了一眼他,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身高,笑了笑:“再瘦的猴子也有尋找伴侶的權利。”
他們又大笑起來,似在嘲諷克裡斯。
“小子,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另一個男人伸出手,摸了一下克裡斯的黑色半卷的頭發,輕佻道。
克裡斯道:“抱歉,我就是一個沒有工作的遊民,哪裡有錢呢。”
男人眼神莫名,眼神在克裡斯身上掃過,從上到下,慢慢地掃下去。
随後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邪氣道:“或許你可以用别的地方,說不定我還能賞給你幾個銀币。”
那個男人看了一下下方的某處,眼神淫邪:“沒想到你也算有些資本。”
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一閃而過。
克裡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感受到下身的感觸,才确定自己好像被性|搔|擾了。
克裡斯緩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命根子,渾身僵硬,好一會才擡起頭,扯着嘴角說:“滿意你摸到的嗎?或許你會被我幹得起不來床呢。”